好了,既然卿无异议,那此事便这么定了,明儿赶早入宫,好早些出发。”
谁知道出门前没查黄历,走了几日,队伍就遇到山贼,浩浩汤汤几十口人全成了俘虏。
被押回寨路上,陈则铭瞅个空子,将萧定救了出来。
那些山贼先前见他穿着华贵,本以为不过是路过的商人,也不曾放在心上,哪里料到他功夫原来这样高强,被他突然暴起弄了个措手不及。
见人逃了,山贼们呼喝着亮刀来追。
陈则铭背负萧定,在山林中窜来窜去,躲了几个时辰,才彻底避过追兵。
停下一看却发觉这么一折腾早已经迷路。
此处已是深山,身边树丛茂密,抬头难见天日,低头辩不清泥土。
因为罕有人至,地上的树叶至少有半尺深,层层叠叠,猛一脚踩下去跟踏在烂泥中一样,还是陈年烂泥。
随着他们一步步艰难跋涉,鼻端的气味越来越复杂,既有树木的清香,亦有腐叶独有的腐臭,混成一团让人不知道该呼气还是吸气。
耳边寂静,偶有鸟鸣更显出山林的空旷隐秘。
萧定甚少在这样的荒林中行走,陈则铭行军时候却是走过的,便在前头开路。
有时遇到树叶茂密处,陈则铭用手将树枝拨开让萧定钻过,时不时还得回头拉他一把。
一开始萧定颇觉新奇,老实说之前在路上,身边人多为患,也没跟陈则铭怎么亲近,如今落难了,倒能两人独处了。
只是这山不知道多大,有无猛兽,饿死之前来不来得及出去,这么一想,萧定本来还有些旖旎缠绵的心情突然就凉下来,凝神看陈则铭在前头的背影,又冒出个古怪念头,好歹不是一个人死。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都气喘吁吁了,这山还是无边无际,陈则铭只想着先到高处看看,哪里知道山顶这样远,他又不敢让萧定一人留守,这万一来头野兽,估计自己回来的时候连骨头也找不着了。
调息片刻,他呼吸已经平稳多了,可萧定却坐在树下喘气,眼看着还是起不来,陈则铭到他身前跪下,“上皇到臣背上来吧。”
萧定看着他转过身,心中有些气恼,自己咋这么没用呢,可转念一想,嘿,这不就是这个人害的嘛,背背自己也是应该的,忍不住道:“到这山林里,朕可成累赘了。”
陈则铭将他负起,“臣怎么敢这么想。”
萧定道,“恕你无罪,说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陈则铭沉默片刻,萧定都以为要听不到回答了,才听身前这个人轻描淡写道:“……可能吧。”
萧定的病突然转成了心肌梗塞(……),差点从陈则铭背上跳了下来,赶紧从一数到一百,才终于压制住想抽人的冲动。
就是想抽手上也没鞭不是。
陈则铭半晌不见他的回答,也觉得奇怪,又道:“是上皇非让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