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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莲田的激动,俊臣表现得还是如往常那样淡然,不过再也不尊敬莲田了。
「感到很意外吗,星期三晚上你亲自签的所有权转让文件,你忘了?」俊臣的口气听起来很嘲讽,「那时候是赶着出门去跟欧阳里见见面吧?所以就不介意签下的是什么文件了,不过就算没有那份文件,饭店也可以被我得到。
」
长久以来,俊臣为了得到饭店,忍辱负重地留在程家做员工,做了多项准备,只为等到这一天宣告饭店的老板不再是程家的人。
「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这么做?」莲田气盛。
「因为莲田先生做生意的时候不是最喜欢兼并那些小饭店、小旅馆了吗?将那些可怜的经营者的权益抛之于不顾,就跟莲田先生的父亲一样。
」
「那跟你这样欺骗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本来商业市场就是这样优胜劣汰。
」
「我只是想说现在的莲安饭店有我父亲的心血,无论如何我都要收回来。
」
「你父亲的心血?」
「在露丝山上的莲香·樱……」
「莲香·樱?」莲田想起来莲香·樱的前身是父亲程翘楚在十多年收购的一家经营状况不太好的温泉旅馆组成部分。
经营者曾因为蓄意做假账而被告上法庭。
就算做假帐,他也不愿跟外界宣称自己的破产,就是那么歇斯底里地想要用所有方法来保护那间旅馆,但旅馆最后还是被法院公开拍卖。
气派殷实的饭店世家莲香集团只是从商业角度考虑,从正规的管道购得这家旅馆,并且将其改名为莲香·樱,用程家华丽的方式去经营,使之成为莲安饭店家族中的优秀组成,整个过程,程家根本没有做错任何。
看来,是俊臣跟俊臣的父亲对这件事走了极端,将错误归结到了程家身上。
俊臣卧薪尝胆地埋伏在程家这么久时间,只为伺机报复程家。
「真的那么介怀当年的事的话,为什么不去用光明磊落的方式重新建立自己的事业?」莲田极度鄙视这样的欺骗。
俊臣像个佣人,像个忠仆一样服侍他,全部都是有目的的,枉费他还一直将俊臣当成一个可依赖的兄长,在莲安去世后,莲田一直寂寞地想用他做替代,麻痹自己莲安其实从未离开。
「……只是想快点看见你们家庭从高处跌下的恐惧表情。
」俊臣沉默半晌,幽怨地说。
「你这个变态!
」
「今后,我想再也没有人愿意对你惟命是从了吧,而你那些情人大概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俊臣笑着说,「怕寂寞的你要如何活下去,你父母亲也会因为失去莲香而惶惶不可终日……」
「我不会就此甘休的。
」在生命里的二十八年里,莲田从未这么生气过,好不想让自己珍爱的东西就这么被人卑鄙地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