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让方重拿毛巾给我擦脸。
阿强在旁边气的想去做了他,我笑了笑制止了,反正他也没几天官能当了。
在市中心聚集的老百姓越来越多,本来都还稳定,但里面有了带头闹的的,到后来逐渐就乱了起来,市中心街道两旁的商店纷纷被洗劫一空。
省委那边薛家一直有关系,也有孝敬,急忙把黑脸调回省里,撤消他市局的职务,其职务由副局暂行接任。
那段时间我很得意,可是薛毅却似乎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他严肃地跟我说,薛家这次只不过是运气好,正好合了省委的人也不喜欢黑脸做事死板这一点,才钻了个空子,要不然就是一个死字。
在这件事里,薛家只不过是派系斗争里的一把枪而已。
我当时不以为然。
副局熬了十年终于熬到正局的位置上了,马上薛家打电话,请薛家制止市区的混乱局面。
薛家很满意由原副局接任正局,就在道上放出话来。
挑头的都回去了,黑帮不同于警察军队,拿着棍棒,在街上见人群就打。
很快市区的情况稳定下来。
刚上任的副局更是受到省委嘉奖,把他正局的位置也就定了下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混乱开始到结束加一起来不到一个星期,老百姓传言上任的局长也就是黑脸因贪污受贿,让上面领导给撤了。
我当时听着好笑,黑脸要是愿意收钱,薛家至于这样么,他要是愿意贪污,公鸡都能下蛋了。
对于新上任的副局老百姓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一上来就把市里的群体性事件给平定了。
老百姓就是这样,只看成果不看过程。
黑脸刚上任的时候也打击黑社会辉煌过,可到了后来,没人能记得。
那次也是薛毅来薛家帮忙以后我和他第一次通力合作,他的冷静和决断一下子就凸现出来,我当时不是没有危机感的。
唉……现在总是回忆过去的事,还真是老了。
想着想着,思绪就飞远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岁月。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要不是薛毅,薛家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次的事,既然薛毅说我能最后放手干一次,那就应该是没问题了,他做事保守,有他在我后面,我只用想怎么砍人就行了,关系他能帮我打点。
和阿强老谢他们商量完计划部署,就让他们回去准备了。
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上楼去了于非的卧室。
他似乎已经醒了,虽然眼睛闭着。
我走到他床头,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昨天他做完以后,满身是血的瘫在那里,什么都动不了,是我将他抱到浴室去洗的澡,又吩咐可靠的小弟将尸体处理了。
给他洗澡的时候,他的眼神似乎一直都是涣散的,任我摆布的样子让我心生怜爱。
我知道等他过了这次,再次在眼睛中聚焦起瞳仁的时候,他的眼里会多一个我。
这是怎么也抹不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