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毅哼了一声:“我们的确是想在省城有个立足之处,可是他们算什么?你看看他们这几年经营的生意,哪个不是卖白粉?哪个不是经营娱乐城让女人给他们赚钱?他们赚的都是小钱,违法的钱,天天杀来杀去,维护的成本不知道有多高,一年的利润滚起来还不如薛家做一笔生意的。
他们跟我们薛家没法比。
他们说白了就是大混混,连黑道都算不上。”
真没想到薛毅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
他每张口说一个字,就好像在说我,讽刺我的过去一般。
却听他续道:“现在这个社会,是规则制胜,谁掌握了规则,谁就赢。
他们天天生活在规则的夹缝中,真的有主动权吗?都是靠命换来的。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他们就是一群‘窃钩者’,而不是制定规则的‘窃国者’;这正是我们薛家要摆脱的状态,也是我这几年渐渐在做的事。
现在还用刀子抢地盘?那是年轻的混混做的事。
我们现在财大势大,应该是上面打通的关系先行,生意先行,就算去了省会,也应该是他们找我们求我们代理给他们生意,而不是我们拿着刀子去抢他的地盘。
二十一二岁没家没业的小年轻能这么干,薛家不能这么干。”
我是真真正正地明白薛毅是什么意思了。
以前是我自己没在乎,看来现今,我就是想再进入薛家的生意,管薛家的事,也是不可能了吧。
薛毅在我面前就好像树立了一道墙,我和我的过去在墙的一边,他和现在的薛家,在墙的另一边,那是我无法触及的地方。
我沉吟道:“你说的都在理。
可是我们不去,会被别人笑话。
说咱们没胆量。”
薛毅挑了挑眉:“你去了就肯定要表态,表了态薛家就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了,没丢了身份。
薛家已经跟他们不同了,什么事情划个道最好。”
我怔了怔。
薛毅将眼镜取了下来,揉了揉眼睛道:“他们的关系最多到市局,可是薛家呢,薛家的关系可以到省委。
因为薛家下面的几个产业都是本市的龙头企业,是带动经济发展的纳税大户。
我们不要跟他们混到一起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阿毅,可是老爷子他以前就跟我说过,我们做事要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才能真正赚到钱,我看我们也不用真的划一条道。
我们薛家是什么出身,就是什么出身。
让大家招子放亮一点也好。
再说了,刘方那件事,怎么都的解决。
不如我们去了省会,一起搞了,免得以后夜长梦多。”
薛毅道:“刘方那件事我正要跟你说,大彪让刘方这么试探我们,这步棋也走的太烂了,你说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