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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欺沉默半刻,不予评价:“所以你给他提了什么建议?”
秦忏笑道:“我也是病人,我能说什么?病人给病人看病开药方,这不胡诌吗。”
“……”
秦欺临走前又打量一眼不以为意的秦忏,希望他最后如他所说的那样。
然而这份希望仅仅持续了几个小时。
秦欺前脚上午从医院出来,后脚刚回公司就接到了一通秦忏云淡风轻的通知电话。
秦忏说,顾时延跳楼自杀了,就在他所在的医院天台。
秦欺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秦执眠恰巧从停尸间出来,秦执眠近来消瘦许多,脸颊两侧深深凹陷,在医院惨白的白炽灯光之下显得他像具死而复生的尸体,原本出色深邃的五官此刻散发着浓厚的消愁颓靡味。
他费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和秦欺说了句后事全权交由他,自己太累便离开了。
远没有秦欺想象中会来的歇斯底里。
他还以为他要发疯嘶吼抱着尸体一起去死呢,秦欺想,既然表现得如此平淡,那又为什么要囚禁母亲多年呢。
秦执眠嘱咐秦欺料理后事,秦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给助理拨通电话,吩咐一天内联系好一个殡葬团队。
挂断电话后,秦欺又去找到了专门负责给顾时延心理治疗的医生,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问医生,“他的病不是在一点点好起来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正是病情在一点点好起来才会自杀的。”
医生给出的回答十分引人意外,“重度时期的病人会抱有强烈的自杀意愿,但是他们躯体化严重,无法自主支配身体去完成自杀这一目的,有心无力。”
“等到治疗改善至中期,躯体化症状减轻,他们就有了能去完成目的的力气。”
秦欺眯起眼睛,冷声道:“那你们平时难道不会多加注意一点他的状态吗?”
医生埋着头,自责万分:“主要是顾先生对我们的治疗很配合……虽然可能只是表面上,但他只要按时吃药这类意外不该会发生……”
医生断断续续的缺乏营养的话让秦欺丧失再听下去的耐心。
接下来的一整天,秦欺都沉浸于一种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氛围里。
医院,老宅,公司三头跑的秦欺半夜到家,手指刚按上指纹锁,又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他瞧着一串熟悉的医院电话号码,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不祥征兆此刻达到了巅峰。
秦欺接起电话。
“喂?好,我知道了。”
保持须臾缄默,秦欺重新关上门,给助理发信息,叮嘱他需要再多准备一口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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