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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时笑出声来。
“你别笑了……”
“好,不笑。
我刚问你,导航有两家,我们去哪一家?”
严时忍住笑意问道。
“岁水街那家。”
严时顿了下,说:“好。”
严时对岁水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高二随父亲工作转来岁水一中,毕业后他曾多次来这,试图能偶遇郑恩之。
他知道几率渺茫,但他还是执拗地每次都要来碰碰运气。
他为少时的暗恋做过许多努力,当初体考失利摔骨折后,他被老严送出国治疗、念书,完成学业没再选择进修,毅然回到国内考教师编制,只因打听到有人曾在考教资时见到过郑恩之。
严时之前联系过郑恩之的同学以及和郑恩之同级的美术生,没人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也没人和他有过沟通和交流。
都说郑恩之性格孤僻、高傲,整日除了学习就是画画,从不把人放在眼里。
但严时知道郑恩之笑起来很可爱,跟人讲话语气温柔又害羞,握住画笔的那双手好看得过分,他的画在严时眼里,永远是第一名。
他极度后悔自己对表白这件事一拖再拖,总想着拿到些成绩才能与郑恩之比肩,结果害自己和郑恩之失去联系,也使这场暗恋无疾而终。
严时为此封闭过一阵子,老严和小秦只认为严时是因为受伤而永久阔别赛场导致,甚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严时为了不让父母担心,积极配合治疗、吃药,状态也好起来。
直到四月份在市里举办的小学教师研讨会上再次见到郑恩之,严时才觉得,之前的自己压根没有好过。
郑恩之和十年前没有太大变化,包括画风,仍是他以往独有的风格。
如果非要严时说出什么分别,那就是郑恩之比之前看起来要更瘦,但变得明媚。
严时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他。
郑恩之像只趴在扫帚上睡觉的小精灵,周身散发着明媚的光,慢吞吞地飞过来,透明发着光的小翅膀将笼罩在严时身上的阴霾缓缓扑散。
“严老师,你吃辣吗?”
郑恩之把手机拿给严时看,“这家辣锅爆辣,我不能吃,你要不要吃?弄个鸳鸯锅。”
严时回过神来抬眸看向郑恩之:“嗯,我吃。”
等餐的时候,严时问郑恩之:“你不喜欢吃辣吗?”
郑恩之刚咽下巧克力福团,嘴唇上沾了不少可可粉,还没擦掉便摇头:“我挺喜欢吃的,但是太辣的我不能吃。”
说着又拿起一颗草莓福团塞进嘴里。
严时递过纸巾,笑了下:“你这肉还没吃,吃甜食先吃饱了。”
郑恩之接过纸巾,咧嘴一笑:“没事儿,我吃得多。”
严时本以为郑恩之在说笑,结果等锅底上来,一盘接一盘的和牛下锅,郑恩之吃得特别香。
严时想,郑恩之在他家吃饭,是有所收敛,不,是十分、极其收敛。
看郑恩之吃饭是一种享受,严时不喜欢吃的虾滑,郑恩之裹了可生食蛋液,一大块整个塞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很可爱,也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