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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僵硬的脸皮上仍未露出半分惊恐,更未吐出求饶示弱之言,只淡淡回道:“星君言重。
末将不过尽己之职,据实上禀。”
“你——”
揪住对方衣领的手腕越是收紧,乃至现出青筋。
武曲星君气得不轻。
然这天殿之前,他便再是生气,也奈何不得这千里眼。
僵持数刻,终于将松开桎梏,放了高瘦的男人。
本以为他会细细计较,却不料那千里眼只是稍稍整冠,理了衣襟,转身便下殿去了。
武曲星君亦是一愣,半响才回过味来,啐了一句:“走着瞧!”
之后百年,武曲星君倒也是乖乖到天河放牧,骑了神骏的天马遨游天际,好不自在。
自然,也少不了时时下绊捉弄那叫人讨厌的千里眼。
这千里眼虽能视千里之外,但法力却弱比稚鸡,连下界修炼的散仙也比他强上百倍,要让他难堪出丑,简直易如反掌。
在天河放马觉得闷了,便牵了马群到千里眼宅府附近转悠。
天马乃是牲畜,哪里管你是宅是野,一轮践踏,往往是遍地残骸,把宅府弄个乱七八糟。
他倒是不怕那小人到帝君面前告状,反正他不擅放牧,偶尔走错方向或是闯了别处也是情有可原,怪不得他。
反而是那群天马渐渐轻车熟路,一放出马房便自个儿往千里眼的住所奔去。
每次来时,是干净齐整的宅院,走时,是乱坟葬岗的荒地,他来去自在,潇洒得很,却不知千里眼苦无法力,无法像其他仙人般挥袖施法便能恢复如初,只得费时费力辛苦收拾。
为此,耽误了功夫,当值时难免疏漏,一个不慎,便出了茬子。
某日星君又遣大群天马前来,却见之前被弄得一团糟的地方仍未整理,跟他去时一模一样,不禁愣了,难道那小人已怕了这三不五时的骚扰,搬到别处去了?
找不到对头,武曲星君便没了兴致,只好牵转马头领马群回天河去了。
回去想了又想,渐渐得意,那小人想必是知道厉害,往后大概也不敢再在帝君面前参他一本了!
没了那双总在天顶窥视的眼睛,日后来往凡间,自是方便许多。
眨眼百年,武曲星君跟那群陪了他百年的马匹依依惜别,转身便又偷溜下凡去了。
这次他找到了百年前曾救助过的女子家人,那名女子早已作古,但她的子女儿孙却是富足一方,过得相当不错,更在家堂中奉有长明灯,以敬祭苍天慈悲神人。
善因善果,自然是武曲星君乐见之事,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化成一名游方道士,打算点拨一下这家人,好让他们富达十代,成人之美。
岂料才被迎入花厅,正要开口,天空又响雷鸣,神人天兵从天而降,云幡一收,便又将他给揪回天上去了。
这次在殿前见不着那个高瘦的身影,武曲星君反而愣住了。
难道这次不是那小人告的状?
天帝见他心不在焉,笑问道:“武曲星君,你在找什么?”
青年连忙回神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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