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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由紧着疼了一下,九鸣喃喃道:“你怎麽不去王侯贵族家里找找?那些人必定藏了宝贝,何必那麽辛苦地跑到荒山野岭……”
飞帘却道:“能震锁妖塔之宝,纵凡间皇帝亦不可得。”
九鸣也知道这个道理,的确,真正的宝贝,岂是凡人可得之物?纵有机缘,也会落入纷争之中,最终不知所踪。
“那总得先查查有无相关经籍,或是打听坊间传说什麽的……好过这般茫无头绪。”
灰白的眼睛凝视他片刻,无可无不可。
然後,平静地说:“你在此处待我便可。”
言罢转身往山下走去,晨阳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常常的影子。
灰色,显得只影形单。
他似乎早已习惯独行,甚至并不考虑利用手中的法力强制命令他的协助,一个人去完成他自己的任务,是理所当然的事。
九鸣觉得,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飞帘。
或许他是恨他无情绝决。
然同时也非常清楚,飞帘独自离开天庭,舍弃真身,潜伏万妖之中,其心坚忍,可见一斑。
一个下凡的星君,身在万妖军中,无外助,亦无内援,唯己一身。
头上有应龙帝君,下属百妖在看,稍有差池必定元神俱灭。
然而他在战场上面对的,又是天界战将,曾同殿为仙,如今却只当他是只妖怪,两军对阵,岂有容情?
忽然想起灵山河谷,天枢的那一剑。
就连同宗星君,也是刀剑相向。
剑锋透入的瞬间,他难道,不觉难过?
所以,他不能不是一个人。
如今再是麻烦,也不过寻宝罢了,不见得有什麽危险。
因此他一个人,也可以。
“可恶……你给我站住!
!”
九鸣踩着重重的脚步,追了上去。
飞帘停步,回头看见怒气冲冲的妖怪,脚步之重仿佛要把一地的绿草给踩平了才甘心。
他不是嫌麻烦吗?既然如此,他一个人去找亦无不可。
本来,寻珠就是他们七星君的任务,与他无关。
九鸣不去看他眼中不解,只觉得若是看了这一眼,便会把之前很多很多的事给遗忘干净。
他抱臂哼道:“我和你一起去!
!
在天上睡了这麽些天,骨头都痒了!
正好松松筋骨!”
飞帘还是奇怪,他记得,两千年前九鸣明明最喜欢躲懒,要不是应帝严令,他连战场都不想上,别说睡几天,睡个几百年也不成问题。
虽然这麽想,但他并不想拒绝。
声音,很吵,让他失去了习惯的安静,可是这样似乎……也不错。
九鸣瞥了他一眼,视线却再也无法移开。
在那双灰白的眼睛里,有一丝笑意,轻轻地,不可思议地出现。
然这笑意,很快在眨眼之间隐去。
九鸣回过神,竟有几分懊恼,想起那个曾经的承诺,那个获胜之後,会笑给他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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