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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田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很久之后回忆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某将军的一句去睡觉,然后他就麻木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不对应该是回到了将军的床上,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仲田很想要大喊大叫,但是他还没喊出口,就付出了代价,和昨天一般的疼痛,开始一点点的啃咬神经。
仲田咬着牙忍耐着,因为这次的痛开始还很轻微,不像上次那么激烈,仲田想说忍一会就能过去,不想去找某个洁癖的人帮忙,皱着眉脱了衣服上床,把自己卷缩在被子里,瑟缩着忍耐,那疼痛自然没有因为忍耐消散,反而越演越烈了,让仲田连想要找人帮他都没办法做到……
宋戒其实注意力一直都不在书上,那飘忽的视线一直盯着屏风后的人,那屏风是他自己画的,屏风的白纱是特制的,并不是为了隔离例外的实现,只是为了要看那屏风上的画,所以他在这边,能看到那边人的一举一动,看着那人狂躁的捏枕头,嘴角扬起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但猛然看到那人按住胸口,宋戒顿觉不妙,看着那人踉跄着爬上床辗转反侧,宋戒一个翻身从床上跃起,冲出了营帐,冲守在营帐外的小兵下了一道命令,又大步的转回屋内,拿起放在矮榻另一侧的衣服,从里面翻找出那瓶白驰交给他的药走向仲田,二话不说把人板过来就把药送进了那人的嘴里,“咽下去,白驰一会就会来。”
仲田抬起脸看着宋戒,点了点头,把药吞了进去,但是这一次却和上一次不一样,他没有和上一次一样变得昏沉,那沁凉的丹药入口,就化作一股寒气,和心口的灼痛产生了排斥,咬牙忍耐着一冷一热的两股气息在胸腔里混搅,冷的像是要把他全身的血都冻住,热的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烧成灰。
仲田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口,叫都叫不出声。
宋戒也知道仲田不对劲,但是他毫不懂医术,只能抱住仲田,小心的把内力送进仲田的身体,护住心脉。
终于那灼热被寒气吞噬了个干净,仲田不知道是被折磨的脱了力,还是那药丸的药性的关系,仲田失去意识倒在了宋戒怀里。
看着怀里人那虚弱憔悴的样子,宋戒额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该死!”
宋戒重重的一掌拍在了床上,床帐不堪重击,摇晃了一下,一阵烟尘四散。
白驰也在宋戒那一声轻吼后,终于赶了过来,看着以惊昏厥的仲田,他能做的只是诊脉,然后在仲田的手上扎两针。
宋戒立在一边看着白驰忙完才开口,“他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刚才那药碗吃了之后,一冷一热的两股气在他的胸口乱窜……”
“是吗,和我想的一样,时间越久毒性就越猛烈,他的毒气已经积在了脸上,毒发的时间可能会缩短……”
白驰说着眉头皱了一下,鼻子长长的哼出了一口气。
宋戒皱着眉,看着仲田青黑惨白的脸,“解药你还没研究出来吗,这家伙的身体这么单薄,又一点内功底子都没有,再有下次恐怕……”
“解药的药方,我找到了。”
白驰出声打算了宋戒的话,停了一下一脸阴沉的道:“只是还差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
“弃阳草,”
白驰看着宋戒那询问的眼神,耐着性子娓娓道来,“弃阳草,是一种摒弃阳光吸收阴气潮气的药草,体长能长到一尺,一般生长在大山的南北两侧密林之中,常年见不到阳光,花叶茎分蓝黑墨绿三种颜色,在民间俗称三色草。
按理来说这附近的大山里就能有,只是这东西虽是药材,却并不长入药,生长的地方也并不好入,恐怕药店里未必能有,我也是这次才在医术上看到,之前都未听说过,我正打算派两批人去找,一批是去药店,碰碰运气,还有一部分去寻采参人,看看那些常年在深山游走的能,有没有在哪遇到过,两个时辰之后若是还没有消息,我就自己带着人上山去寻,就算是海底捞针撞大运也只能试试了。
仲田这毒能不能解,就要看他的运气了。”
白驰说完一番长篇大论,抬起头看了眼宋戒,蔓延都是化不开的愁容,显然在为某人的生命担忧。
宋戒黑着一张脸,一脸黑墨一般的凝重,眼里是一汪深潭,两人对视良久,默默无语却达成了默契,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把仲田的命运,交给老天来决定。
白驰站起身背起药箱,正要离开,另一个声音却阻挡了他的脚步,“我知道,那种草哪里有?”
宋戒和白驰都朝着发出声音的人看去,看着脸色青白的不像生人的人,异口同声的问:“在哪?你怎么会知道?”
“咳,咳咳…
37、解危...
…”
仲田其实在白驰来的时候,就和上次一样恢复了意识,但是却没办法出声,直到现在才刚刚恢复过来,强撑着坐起身,“在我家附近的山上,我…咳,我之前有和我同乡孙成一起,跟着一个村子里的老采参人,上山寻过几次参给孙成的阿爸医病,我在山上看到过不止一次,那地方肯定每年都会有。”
仲田扶着胸口断续的把话说完。
“在你家附近的山上,你家在望溪村,那地方三面环山,一面有水,按照其后来讲,确实符合弃阳草的生长要求。”
白驰抬手拖着下巴,做思考状。
宋戒皱着眉开口,“仲田,你确定吗,从这里到你住的村子,来回四个时辰的脚程,再加上寻找,恐怕要一天的时间,如果你记错了,你这条小命就要送到你自己手里了。”
宋戒的话说的很急,听起来十分的刺耳,某田不可幸免的便被刺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