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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亭不得不承认,在顾长华面前他总有一种隐秘的优越感,他是长兄,顾泰更疼他,他的母亲更受宠,是实际上的顾二夫人。
但是从徐州到达京城之后,就一切都变了,在从小到大得到的一切,都跑到了顾长华的头上,顾渔就像顾泰对顾长华一样,对着他。
之前,顾长华为了他让路,现在,他为顾长华让路。
之前,为了他能找一门好的婚事,顾长华的婚事迟迟拖延,现在,为了顾长华尽早说亲,他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一门与顾长华天差地别的婚事。
如果沉默,就能消减顾长华在长辈中的地位,顾长亭又怎么不会做?再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顾长华就只能是嫌疑犯,而不会确凿的定罪,他只是想在长辈面前抹黑顾长华而已。
没有料到,被人将计就计,凭空而出的证人,分明就是受人指使的,而指使的人,就坐在他的旁边。
但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已经不话可说,摆在他的面前的只有两条,第一,承认了他遇见了益慧,那么,他先前的行为就是故意污蔑亲弟。
第二,就是否认。
否认他也讨不到好,有言之灼灼的证人,有着似非而是的证言,祖父已经相信了,这种情况之下,他否认,就是他在狡辩,在死不悔改。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既然祖父这边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么就尽量让他保持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
“祖父,物有相似,人也有相似,保不齐有人看差了也说不定,请您相信孙子,益慧是亲妹妹,我怎么可能去害她我自己的妹妹。”
顾长亭知道的话太过单薄,也情知祖父把自己的目的想到了哪去,他的话可不可信并不重要。
有人不愿意相信,他说什么话,都不会有人相信,如果有人愿意相信,他知道说“不是他做的”
,这几个字就足够了。
他的话,不是说给顾渔听得,而是说给顾泰听得。
“父亲,这分明就是有人嫁祸给了长亭。”
顾泰停了停,还是没有把嫁祸的怀疑对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顾泰话里指的是谁。
“为今之计,只有把证人请过来,当面对峙了。”
顾泰提议道,“只有这样才能弄个黑白分明。”
顾渔没有理睬顾泰,如果是黑的,一个人非认定他是白的,就是天下所有的人都说他是黑的,那个人也一定会坚持己见。
把证人弄来,纯属是白费劲,只要证人说说的话,符合顾泰的口味,证词才是可信的,不符合顾泰的口味,就是冤枉污蔑。
顾渔已经为了顾泰下了一个结论——顾泰已经魔怔了,而显然,顾长亭也知道,顾泰对他,魔怔般的、没有原则、没有道理的偏袒。
顾长亭的一席话,倒把顾长华说的有些刮目相看,他脑子倒是拎得清楚,知道哪方对自己更重要,哪方是自己的依仗,哪方是能割舍的,哪方是不能割舍的。
他没有把事实讲出来,固然让顾渔对有些失望,但是顾泰仍然站在他那一边,并没有伤筋动骨。
“好吧,长亭,既然你这么说,祖父就信你这一次,但是只有这一次,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让祖父失望,你要记住,自你生下来就是顾家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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