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内心的恐慌也并不比其他人的少,但是我努力使得自己保持镇定。
因为我知道如果连我都失去了冷静,那么克里斯估计更加六神无主。
最后我们随着人流来到临时建立的医疗中心,那里等候着大片受惊吓的人们,他们需要帮助,不少人在等待亲人消息的同时也会自发的上前救助这些人。
我和克里斯也开始帮忙。
我抱着一个小女孩,喂她喝了水,然后拿了条毯子披在她身上,她找不到妈妈,一直在哭,我除了安慰的亲亲她的额头外,什么都不能做,我第一次发现,在生死面前我是这样的渺小,我简直痛恨我自己的无力!
小女孩哭着哭着就昏迷了,我把她交给护士后又去照看另一个老人,他的肩膀受了伤,需要人为他紧急止血,在他后面还有很多伤者,我的西装已经完全皱了,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血迹,但是我不在乎,也没人在乎。
接下来又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
双子塔的二号楼也承受不住大火的炙烤,倒塌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克里斯彻底崩溃了,他突然蹲下来大哭,紧急医疗包被扔在一边。
不少人和他一样,现场蔓延着一片哀嚎。
我感觉一阵头昏目眩,拉过一个路过的护士,我迫不及待的问,“请问所有疏散的人员都在这里了吗?”
她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你可以去西街那里看看,也有人会被送往那里。”
护士的话点燃起我一丝希望,我把克里斯拉起来,带着他再度搭上前往西街的医疗车,那里的临时医疗救助中心比我们刚才所见的更大,而当我们找到记录受伤者姓名的登记员时,他给我们看了救援名单,上面赫然登记着一个名字:蒂凡尼。
强纳生。
“谢天谢地!”
我和克里斯相互拥抱。
“请问这位强纳生先生现在在哪儿呢?”
克里斯迫不及待的询问。
救助人员说,“受伤的人都已经送完纽约大学医学中心,他们会在那里接受进一步的身体检查,不过先生,还请你们也尽快撤离吧,这里的环境对你们的身体很不好。”
我彻底的放松下来,随即感觉到自己一阵腿软眼花,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力气,好在去医学中心美国医疗同样也有安排车辆,不需要我们步行到下个街区打车,不过在路上,克里斯还是忍不住再次哭起来。
“我真的非常高兴。”
他强忍着眼泪对我说,看样子一点都不像我记忆中那个稳重沉着的大律师。
但我无声的拍拍他的肩膀。
这下可以和伊芙琳报告消息了。
我这样想。
……
“我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不要把我当做个婴儿!”
两小时后,我们在医学中心见到了蒂凡尼,他正在病床上中气十足的拒绝护士扶他上厕所——蒂凡尼看上去脸色红润,精神抖擞,一点都不像遭逢大难的样子,不过克里斯和伊芙琳都不介意他的坏脾气,他们心满意足的围在他身边,每个人都笑的傻兮兮的。
“我给你打了十个电话。”
我抱怨着。
“你让我当心死了,我把车都丢了。”
蒂凡尼耸耸肩,“我的手机在我逃跑时候遗失了,大概你的电话蹦跶的太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