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方才已经喝了不少酒,人已微醺,似笑非笑的道:“琮哥儿可知这位靳解元,三年前为何借口为父侍疾没能参加乡试?”
“有故事?薛大哥快讲讲。”
“因为金陵府有位少年才张正矩啊!
当年张正矩张先生县、府、院三试皆魁首,声威赫赫,大有直取南直隶解元之势。
靳家原本为咱们这位靳解元造出了声势,势必拿下当年的解元再去崇文书院拜姜山长为师,不料院试败北,靳解元差点跳了秦淮河……啧啧……院试败北就成了这样,乡试靳老爷还敢让他去吗?”
这点挫折都扛不住,还敢跟我张三兄比?
();() 贾琮看着弯着腰额头青筋暴跳的靳纶,啧啧两声,阴阳道:“是个可怜人啊,薛大哥伱不懂,这其实是一种病,心理疾病,严重了是会出人命的。
靳解元,起来吧,不必多礼。”
“你们都起来吧!”
贾琮让这群举子起身,眼含关切的扫视了一圈,长叹道:“你们或许不知,靳解元这情况,简单来就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再进一步便会产生抑郁之症。
若无开解之法,最终整个人会郁郁而终,甚至寻了短见……”
嘶!
虽这事听起来荒唐可笑,可三年前靳纶跳河之举,有不少人是亲眼所见的。
难道这位贾千户的是真的?荣国府可是八公之首,不定贾千户从太医院听到过这种病?
原本想着巴结靳家的举子看向靳纶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奇怪,默默地后退了半步……
“既然靳解元身患恶疾,那本官也就不怪罪你们了。
跟我薛大哥道个歉,今日之事就算是过去了。”
贾琮一副悲悯饶模样,长叹道:“这种病非圣手不可医,本官曾听宫中圣手过,此症需心情舒畅,最好能静养数年,无事时靳解元可畅游大江南北,看看我朝秀美江山,万不可自怨自艾。”
“而且方才你那诗词,句实话,差张正矩远矣!
进京赶考的事,最好还是再等等,多磨砺磨砺。
万一春闱不中,岂不是……京城可没有秦淮河给你跳,是吧?”
噗!
贾琮往旁边一跳,靳纶竟然一口血喷了出来,面若金纸,摇摇欲坠。
“靳兄!”
“靳解元这是……”
贾琮一拍大腿:“哎呀,靳解元果然还未痊愈,这都吐血了!
哪里还能去京城参加春闱?你们还不赶紧抬他回去,顺便告诉他父亲,此症一定要静养,万不可让其劳心。
否则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群书生本就是前来恭维巴结靳纶的,他们眼见靳纶被贾琮阴阳怪气的气吐了血,哪里还敢多留。
求了贾琮让画舫靠岸,便要抬着靳纶离开。
这时贾琮关切的走到靳纶身边,长叹了一声。
“本官有什么什么,你做的那首诗的确是狗屁不通,也就这群舔狗会毫无廉耻的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