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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落在地上,最终成了随风而散的微尘,吹散微尘的风也停息下来之后,就在他面前,站着一个明明表情平和,却有种远离俗世,凌驾于造物主之上的威严的男人。
白衣,黑发,赤着脚走过来的男人用一双细长的漆黑的眼看着对面的少年,而后在对方刹那间落泪时皱了眉,闭了眼,口中只念了一个字的咒诀,就忽然感觉到在风云变色之后,整个世界的运转都骤然停了下来。
空中好像镶嵌着一般,是凝固在云端的飞鸟,树上的落叶还没接触到地面,就停止了原本降落中的盘旋,四周没有了一丁点自然界的声响,有的,只剩了那眉眼不知为何透着隐约煞气的神,一步步走近时,踩在地上的细微动静。
“……白先生……?”
终于带着颤音念了一句,阿默没能再说出更多言语。
“永别二字,果然说一次是不管用的。”
带着给自己的嘲讽说着,总算让煞气消失掉的太倏神走到阿默面前,轻轻抬手,同时化为实体,摸上了对方的脸颊。
“白先生……你不是说我不能再见你了吗?”
苦笑着抹掉眼泪,阿默轻声问。
“嗯……所以说,永别二字,果然是要说第二次啊……”
隐约的嘲讽,到头来成了尽数的哀伤,太倏神话音落下,一声长叹,而后凑过去,俯下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一点点接近了阿默的脸,跟着轻轻缓缓,却不容拒绝的,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那以凡人之躯的化身,带着凡人温热与柔软的嘴唇,就那么吻住了少年的嘴。
阿默并不知道那亲吻的意义,但眼泪却止都止不住,那是一种真的要永远别离,永远忘却的伤痛。
他不明白脑海中隐约听到的神秘的远古咒语究竟会起到什么作用,他就只是任凭对方亲吻着自己,而后在闭上眼,又睁开时,眼前已经没了那白衣男人的半点踪迹。
世界重新运转起来,飞鸟重新扇动翅膀,落叶在最后一圈盘旋之后落在了地面。
一切都恢复了常态,唯独少年满眼的茫然。
而在虚无中的太倏神殿里,却是一番格外惨痛的景象。
刚刚幻化回本体的神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愈加没有血色,原本就是没有实体的身形变得愈加飘渺。
他全身颤抖着,无力的喘着靠在墙角,从雕花窗外飘进来的血红色花瓣落在雪白的衣衫上,而后竟一直落在地面。
“唉……你疯了,你比我当年还要疯啊。”
窗台上的黑猫缓缓摇头,“你竟敢违背了盘古开天地之后就没被破坏的光阴流转法则,杀了几个匪类也就罢了,还罪加一等静止了时光流转。
倒是啊~~天地间没有凌驾于你之上,能惩戒得了你的律条,可你终究自作自受,让自己体力大伤吧。
我那老神仙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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