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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环紧张地抠着手心,短暂地看了眼对面的三人后又窘迫地垂下头去,“我和张兄毕竟都是读书人,怕鬼这等事实在是摆不上台面,又担心那夜的糗事被人知道后让人笑话,便商量好无论如何也不告诉他人。
结果第二天淩晨,我们刚回到客栈便撞上了何首文。
姓何的最贱,竟说我们与那蒋、窦二人一样,夜不归宿定是做了见不得人之事。”
“我们心中虽气,可也没放在心上。”
周环长叹一声,“谁知那天晚上,老刘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说见了鬼,我们便在何首文的带领下去了曲江亭一探究竟,结果当我与张兄悄声议论时,又被何首文听了去,他当时便当着衆人面狠狠笑话了我二人一番。”
“何首文那是就是个十足的混子,只要与他牵扯上準没好事儿。
但我和张兄也没和他纠缠,因为我们都知道,与他争论纯粹就是浪费口舌,有理也会被他搅得无理。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说到最后,周环的声音已经弱得如同蚊蝇。
“张麒欲设计伤害何首文,事先你可知晓?”
裴霁舟厉声问道。
“不,我不知道。”
周环急忙撇清自己的嫌疑,“那夜之事,我也是偶然间看到的。”
周环可怜巴巴地看着三人,见他们都不说话,又接着说道:“平日里张兄要去哪儿閑逛基本上都会叫上我,可那夜他却悄悄地离开了客栈。
刚开始我只当他要去与姑娘私会,想着跟在他身后去瞅瞅他的好事。
结果就看到他蹲在亭中绕着柱子布线,之后他便躲在一旁,趁何首文路过时,用呜咽之声吸引他的注意。
当时夜色很黑,加上何首文又喝了些酒,便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细线。
张兄又学着鬼叫将何首文吓了个魂不守舍,慌乱之下被绊到了河里。”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周环擡头怯怯t地看着三人。
“从始至终,你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裴霁舟冷声质问道,“你就没想过,万一无人去救何首文,他淹死在了曲江池怎麽办?这可是一条人命!
如果他死了,即便不是你杀的,可你的良心真就一点儿也不会痛,不会为此感到自责?”
“我,我......”
周环语结,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他突然高声道,“我当时有想过去救他的,真的。
三月天曲江池的水不深也不急,且何首文是通水性的,我当时想着他自己应该能爬上岸。
后来我看他扑腾得厉害,也是真的怕他被淹死,但当我打算过去救人时,已经有路人跳进河里将他捞了上来。
几位大人,我真的没有见死不救,你们真的真的要相信我啊。”
说完,周环竟大声嚎哭了起来。
“好。
我且当你说的是实话。
那之后呢,明知京兆府在调查此事,又为何知情不报?”
裴霁舟追问。
“我,我只是还在想要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