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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走。”
傅云归起身,淡淡留下一句,径直朝玄关的方向走去。
云有让看他伸手拿车钥匙,吓得赶紧站起来追上去,“你干什麽去?你喝了酒拿车钥匙干什麽?你要出门?你联系司机没?”
他话还没说完,车钥匙已经落到他手里。
“我去找她。”
傅云归报地址。
云有让:“……?”
司机竟是我自己?
……
门铃响时,陈见月刚洗完澡,正对着镜子吹头发,客厅的投影仪还在播放着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说最近一周江淮地区局部有阵雨,雷雨。
陈见月吹着头,想起白天江柏说她头顶秃了一块,虽然心里一点儿也不相信,但双手还是停下来诚实地对着镜子检查了一番。
镜子里,头上的每一根头发都乌黑茁壮,哪有一点秃头的迹象?
该死的江柏尽胡说八道,诅咒他老了谢顶!
陈见月气呼呼地正要重新吹头时,发现耳侧有一缕头发特别短,平时藏在周围的长头发里被她用发箍别在耳后所以没有发现,今天意外被翻出来,看上去像是被拦腰剪断了一样。
她以前染发烫发多的时候偶尔会出现一些断发,但这几年早就不折腾了,而且这断得也太集中了吧,怎麽正好全断在这一绺?
没来得及细想,陈见月就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江柏,因为江柏说亲戚送了他两箱车厘子,为了感谢她今天江湖救急,待会儿送一箱上来给她吃。
“江……”
门才打开,陈见月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来的人不是江柏,而是傅云归。
突然见他一袭黑衣出现在门前,陈见月的脸上满是错愕,她的嘴唇微张,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怔愣在那里。
傅云归的身上还带着冬日夜晚的寒气,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家门前,眉头微微皱起,眉宇间有一抹化不开的凝重,那双被楼道暖色的灯光几乎映成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看穿。
“你……你有事吗?”
最终还是陈见月顶不住压力,先开了口。
“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今天似乎喝了酒,呼吸说话间有淡淡的酒气。
那天陈见月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她不想再跟傅云归有任何牵扯,所以没松开扶着门框的手,“家里没整理,你有什麽事就在这里说吧。”
看着她疏离的态度,想起她刚才没唤完的名字,傅云归的眼神暗下去,嘴角微抽了一下,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陈老师,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他喊她陈老师,无异于在道德绑架她。
陈见月没办法,只好偏开身子让他进去。
“咔哒”
一声轻响,门被自然带上,傅云归走进她不到五十平米,老旧又拥挤的出租屋。
逼仄的环境往往会让人生出一种自卑的情绪,尤其是在在乎的人面前,陈见月忽然有些后悔放他进来了,后悔让他看到自己的局促。
“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