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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经理琢磨着,张新叶这一家估计难说,而且高先生还不知道这事,他感觉有些难办。
张新叶卤了一锅的茶叶蛋,等着下午上山的游客下来了去路边卖。
陈经理跟着张新叶出了门,帮着拎了一袋子得茶叶枕头,站在路边看着,“张先生,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张新叶抬起头,看了一眼递给陈经理一顶草帽,“您说。”
“麻团这孩子……”
张新叶乐了,问了句:“您和高韧是什么关系?”
“我替高先生的舅舅办事。”
张新叶点了点头,“他舅舅?没听说过。”
陈经理递给张新叶一支烟,看了看黑乎乎冒着香气的茶叶蛋,“哪位老先生平日里不喜欢招摇,生意都在海外,我们这几家小茶叶店不过是个爱好而已。”
“爱好。”
张新叶点点头:“我早就知道高韧是有钱人,但没想过他家这么有钱,随随便便开茶叶店只是个爱好。
说吧,你们准备出多少钱买我家麻团?”
“……”
张新叶拿着蒲扇冷哼着,“陈经理,你也就能哄下我老爹,就我们家的茶叶换个大厂的商标,包装一下也许能卖个好价钱,但你们家茶叶店都是卖的进口货,原产地茶园的东西,你说你和我们合作有钱赚吗?”
陈经理点了点头,解开领扣,“张先生是个聪明人,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高先生会那样做。”
“?”
张新叶慢悠悠地剥着卤蛋,“您别说什么往事,往事都是坑,您别想挖坑埋我。”
陈经理乐了,不顾自己西裤皮靴衬衫的精英形象蹲在张新叶的身边,“张先生,往事都是坑,反正你也闲着,我就当个故事说说,你就当打发个时间随便听听。”
“高家往前说是高门大户,真要追究族谱那也出过状元、将军,有不少显赫的人物,后来因着什么事放弃了仕途做起了买卖。
只是情况越来越糟的时候,高家分了家,去了海外,只有一支留下来,说是看守祖业。
高家当时有三个儿子在国内,老大是一方霸主,老二是一颗红星,老三两边不偏袒,只管做生意提供物资。
大儿子聪明最后悬崖勒马起义,解放后分管建设方面的工作,享几年清福不问外事,死在运动前,留下的一根独苗也没能活下来,西北修铁路时遇上山洪就那么被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