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宁也这样盖过衣服,以前夏天上体育课,太阳太晒老师又不许随便回教室,放眼望去,操场上一排排少男少女全都是这种造型。
她深谙这种操作的利弊,好处在于能把头脸包裹得严严实实,无论遮阳还是挡雨都有奇效,弊端就在于视野不畅,只能通过衣摆下方那一点缝隙看到脚尖前三步远的距离。
徐悦宁默默往旁边退了退,以防他这种半瞎状态会撞到自己。
如果他真的横沖直撞怼过来,徐悦宁觉得,以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很难克制住不口吐芬芳……
那人影果真沖着她来了,急促的脚步带动她周围的积水蕩来蕩去,反複漫过她的小腿肚又反複落下。
积水停止蕩动的时候,那人也并没有跑远,而是单手撑开外套一角,透过被压塌的碎发惊讶地看着她,“BOSS?”
徐悦宁也惊讶,不过她的惊讶只有一瞬,快到压根都没从表情上显现出来。
蕴州这城市说小不小,说大也没有很大,暴雨天在某条陌生的街道转角遇上认识的人,实在算不得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点点头表示回应,她毫无波澜地收回了目光。
宋闻却还是没有离开,他在原地站了足有二十秒,开口说了句:“我家就住这附近。”
“哦,应该也不能算我家,是我在这附近租的房子,所以我对这边还算熟悉。”
“……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地方避雨?”
可怕
起初,徐悦宁想当然地以为他说的“地方”
就是他的出租屋。
为此,她还甚是纠结地考虑了一番。
从客观角度分析,她觉得宋闻才刚面试成功,正是需要好好表现以保住这份工作的时候,应该不敢随便对她动手动脚,所以跟他回去躲雨,风险程度为低。
但主观来说,一个独身异性的住所有太多私人的物品和气息,进入一个房间简直就像进入了一个人的私密世界,对于成年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显得太过暧昧。
徐悦宁想,或许她可以先跟着宋闻进去小区,然后只待在楼道里不进屋,这样就既能够躲雨,也不会産生什麽黏糊又古怪的氛围了。
十几分钟后,她发现自己白纠结了。
宋闻没有把她带去自己的出租屋,而是把她领到了小区的一个亭子里面。
亭子位置修得比较高,是那种古典园林式的飞檐亭,四个角高高翘起,几根支撑的柱子都涂着红漆,正中央还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石桌上刻了副棋盘。
挺精致典雅的一个亭子,就是通常好像都出现在自然景区,和小区的现代风格楼房有些不搭。
“这亭子应该是新建的吧?”
徐悦宁问,她不觉得哪家开发商会审美离奇到搞出这麽个东西来。
“好像也不算太新。”
宋闻道,“听邻居说,是大概两三年前小区里一群大爷大妈们合资修的,开始物业还不同意,结果那些大爷大妈们每天晨昏定省地堵在物业门口吵架,工作人员实在应付不来,加上其他业主也都不反对,最后这亭子还是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