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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虽然不太情愿,可也不愿拂了赵天鸣的一番好意,毕竟这个人情给了淮南王必定要念赵天鸣的好,这样更能增进他们的父子关系,皇帝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人见人爱的。
皇帝是不会承认自己被淮南王看向自己有些恳求的目光而心软了。
于是皇帝点了点了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在人前时,鸣儿还是称淮南王为淮南王,私下时再喊爹爹。”
淮南王说道:“爹爹第一次见你,没什么东西好给,这个小玩意是爹爹出生就戴在身上的,是淮南王祖传的玉佩,你拿着玩吧。”
赵天鸣看着皇帝默许的神色,接下了那块玉佩,既然是祖传的玉佩,自然不同凡响,光看玉佩的色泽就知道不比皇帝给他的差。
赵天鸣其实现在最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的父皇和爹爹劳燕分飞十几年,而且自己也被掉包到了赵家。
皇帝可能也是知道赵天鸣的想法的,于是给淮南王打了个眼色,说道:“鸣儿啊,淮南王来京风尘仆仆,又和你相认,看他神色疲惫,我们明日再聊吧。”
淮南王虽然还想再看看亲亲爱人和宝贝儿子,可也不是没有眼色的人,他知道赵天鸣必然会问当年的事,他比皇上更为心虚,毕竟说起来他是这一切事情罪魁祸首。
淮南王顺势就退下了,皇帝也表现的很困的样子,对着想问他的赵天鸣打哈哈说道:“这些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事情一了,我就困了,鸣儿啊,我先歇息了,有事明个再说。”
赵天鸣只好带着满肚子疑问回了自己的寝宫,为此躺在床上的赵天鸣脑补了好多桥段的他父皇和淮南王二三事,又带入到现代常见的电视小说,一想到那个画面赵天鸣自己就扛不住,实在是没法子带上他的两个爹。
赵天鸣抓头抓脑的,也没个准头,一想现在齐释肯定是在约会周公,顿时心中一阵不平衡,想着明日把今天的事告诉他,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皇帝其实也没休息,那只是打发赵天鸣的借口。
他满腹心事,毕竟和淮南王见面,他心里不可能没一点想法,特别是今天说开了之后,心中更是觉得可笑,明明当年爱的痴缠的人,可抵不过不信任和误会。
皇帝一想到这里就满心的苦涩,回不去了,在也回不去了!
即使现在说开了,又有什么用,他是皇帝,他是淮南王,两人各有个的立场,当年或许他还有勇气放下一切,和淮南王归隐。
可现在他却是不能的,江山和孩子,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割舍下的,所以尽管他或许对淮南王旧情还有一些,可也断断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皇帝如何不惆怅,不叹息!
淮南王一进宸宇斋,得知齐释已经等候多时了,可能是因为刚刚才卖了儿子,做贼心虚,淮南王并不准备马上去见齐释,而是派人告诉齐释他累了,歇息了。
不过,淮南王心中却是一片暗潮汹涌,眼底也酝酿着惊涛骇浪。
今天虽然把话和皇帝讲开了,可是不是这样就能弥补的,不管是皇帝还是他,都知道他们一步一步的在试探各自的底线,毕竟中间差了十五年,这段时光的流逝,都让他们知道,有些关系改变了,他们心中也没了底。
淮南王更为生气的事,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受害人,他往日理直气壮的怨恨皇帝,愤怒于他的背叛,一直不能释怀,可真正的负心人是自己,在他被他父王瞒着时,在他换了自己孩子犹不知时,在他被皇帝心底划伤一道道伤痕时,他才知道原来当年是自己对不起皇帝,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冯玉看见淮南王脸色沉重,还以为他和那位主子又闹了起来,于是轻手轻脚的过来服侍,生怕被淮南王迁怒到。
淮南王对着冯玉说道:“当年,留给子喻的人马,现在还有多少人留任在护麒营?”
冯玉心中估算了大概的人员说道:“回王爷,还有不到三人,其他的人都被先王开恩赏了出生,放了出去。
这三个人,一个是因为武艺好,被留在营中教授其他的人,一个是无牵无挂,舍不得营里,所以留了下来;还有一个是爱慕营中的某人,遂不肯走。
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淮南王说道:“今儿我见着子喻了,没想到当年竟然是我负了子喻,他给我写过不少的信,可冯玉你在我身边是知道的,我是一封也没见着,白白误会了子喻十五年啊?也错过了鸣儿十五年的成长,我没想到鸣儿竟是我和子喻的孩子,还害了他和子喻分开十一年,虽然子喻不说,不过我心里知道他是不肯原谅我的。”
冯玉并波澜不惊,他温声说道:“王爷也是事先不知情的,虽然犯错是犯了些,但至少还能有将功赎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王爷和皇上,可是有着孩子,就是为这孩子,皇帝心中怎么想的老奴不知道,可面上皇上为着王爷的生父身份和淮南王地位,也是不能不理睬你的。”
未尽之意,淮南王还是得偿所愿的。
淮南王自然知道,见面三分情,相处时间长了,他们又不是真的一点感情也没了,自然可以旧情复燃。
可那又那么容易。
不说当年事情留在他们心底的隔阂,就是偷龙转凤这件事,皇帝受到的伤害也是颇大的,否则也不能这么多年和他恩断义绝,就算现在和解了,可十五年啊,他们心中的怨恨和伤痛真的能一夕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淮南王把当年的人找来,这次跟来的只有一位,就是武艺好的李一。
淮南王见跪在地上也没让他起来,问罪道:“李一,本王自认待你不薄,可为何你要背叛本王,当年的三皇子现在的皇帝一共让你们送给本王一十二封信,为何本王一封也没收到?信,你们到底交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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