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疑似邙炘受害者的女性名叫李希涟,现年三十七岁。
系统内的记录显示,李希涟自小父母双亡,后被姨妈收养,大学上的是师专,毕业后回到家乡的镇中学任职。
能找到李希涟,是因为邙炘看过她的身份证,记下了对方的名字。
邙炘的作案手法是以招嫖为饵,诱骗小姐上钩,完事后不但不给钱,还将对方抢劫一空。
他不敢找有后台的小姐作案,那样不但不能白嫖和抢劫,保不齐还得被管小姐的“把头”
打一顿,只能在网上找那种单飞的。
李希涟就是这么找到。
见面先办事,办完事赖账抢劫,抢来的包里有李希涟的身份证,名字挺好听的,他看过就记住了。
比较奇怪的一点是,李希涟包里的身份证是一代身份证,按照案发时间点,早就应该换成二代身份证才对。
所以其实林冬怀疑“货不对版”
,就是身份证和本人不是同一个人,干小姐的,为防被抓留下案底,有可能会买别人的身份证来用。
用过一代身份证的都知道,由于过去的制作技术和清晰度问题,有的照片看着跟非洲人似的。
话说回来,就算是二代身份证,拿着都未必和本人对得上。
不过,走走看吧,就算找错了耽误工夫也值当。
邙炘归案后林冬第一时间通知了李牧璇的父母,时隔一天,两口子举着锦旗上门表达感激之情。
在悬案办公室里,曾经坚毅如山的父亲哭成泪人,那动静,闻者不无心酸。
他们希望能判邙炘死刑,一命抵一命。
关于这一点,林冬无法给他们任何保证,因为就邙炘的供词和案发现场的取证来看,很难定性为故意杀人,如此一来邙炘极有可能躲过死刑判决。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给这孙子找点罪过,让主审法官看看,把此人放归社会的危害性有多大。
到地方正是上课时间点,门卫不放林冬他们进去,就算出示警官证,也得打电话通知人下来带进去。
好在李希涟不是任课老师,她在总务处工作,一通电话打到办公室,不多时,女人匆匆现身。
见到警察,李希涟的神情明显紧张了一瞬,让林冬感觉兴许没找错人。
她把他们带到一间空置的教室谈话,进屋后林冬前后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摄像头。
现如今的学校里,安保措施不比公安局差,到处都是摄头。
这间教室看上去很新,墙壁雪白,窗户明亮,看起来是刚装修完的,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涂料味。
在第一排课桌椅坐下,林冬拿出邙炘的照片,开门见山地问:“李老师,这个人,你有印象么?”
李希涟盯着照片仔细看了一会,茫然摇头:“我……不记得见过……”
“他说他抢过你的包。”
林冬边说边观察对方的神情变化。
不好一上来就说“你卖淫被抢”
,那样的话,受害者几乎不会承认。
紧跟着令他诧异的事情发生了——李希涟看起来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似的,嘴角还挂起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有没有,警察同志,你们搞错了,我没被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