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话还没说完,就被殿外一声急呼打断了。
愉妃带着叶心走进来,匆匆行了个礼。
“皇上饶命,奴才实在是拦不住愉妃娘娘啊…”
随之进来的小太监跪在地上,声音听起来像是快急哭了。
“臣妾听闻事涉皇后娘娘与凌云彻,恐皇上落入小人圈套,想请皇上看一样东西。”
愉妃神情坚定,继续说道,“事后皇上罚,臣妾愿一力承担!”
饶是知道愉妃会来,卫嬿婉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她搭在进忠手上的力道猛然增加,进忠指尖瞧着都有些充血。
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进忠也不好有什么旁的动作,只能将手指回扣,握住炩主儿的手让她安心。
“你要给朕看何物?”
话被打断,乾隆也冷静了一些,他看向愉妃,问道。
叶心连忙从怀里拿出一枚戒指,愉妃目光炯炯地盯着卫嬿婉,“臣妾请皇上细看这枚戒指。”
卫嬿婉感受到进忠回握自己的力量,迅速平复了心情,又端起了雍容华贵的皇贵妃仪态。
乾隆颔首,毓瑚便上前将戒指递送给他,见他接过后,愉妃继续说道,“这是凌云彻死之前交给臣妾的,它是凌云彻与卫嬿婉的定情之物,戒指内的纹样便是证据!”
迎着光瞧,戒指里确实有燕过祥云的纹样。
乾隆眯着眼审视卫嬿婉,只见她镇定自若,神情中仅有些茫然,心中反倒对海兰的话多了几分怀疑。
更何况皇后那同心结发丝在前,这枚戒指反倒有些不足为道了。
他将戒指抛过去,“你自己看看。”
乾隆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进忠接下戒指递到卫嬿婉面前,她拿起来认真看了几眼,才带着几分委屈回话道,“皇上,这戒指的确与臣妾以前的一枚戒指相似,可那枚戒指臣妾已经丢失许久,永寿宫上下都是知道的。
愉妃娘娘这番无稽之谈,臣妾实在惶恐啊。”
愉妃被她这般撇清的话气得一笑,“皇贵妃真是伶牙俐齿,皇上,臣妾还有人证!”
这下连进忠都有些意外。
乾隆点头后,一个灰衣男子被人带进来,进忠瞧着眼熟,却一时认不出是谁。
“佐禄!”
卫嬿婉惊讶地喊出声。
母亲去世后,佐禄被发配,她每个月遣春蝉找人送些银子让他过得松快些,这个月的银子刚送过去,他竟被人拉过来作他亲姐姐的供词。
进忠这才想起来此人是炩主儿的亲弟弟,当年一见已过去数年,再加上服役辛苦,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他竟一时没想起来。
见炩主儿此时还算镇定,他心思迅速活络起来,好在炩主儿这个弟弟是游手好闲之辈,经不起诱惑和用刑,说话可信度天然少了五分,他们的赢面还是大的。
“罪臣佐禄参见皇上”
佐禄看起来有些紧张,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罪、罪臣有要事禀报。”
“皇上恕罪,此事紧急,臣妾事先未请示皇上便将人从边境接了过来。”
愉妃福了福身,说道。
“你有何事要禀?”
乾隆其实不大认识这跪着的是谁了,只是看皇贵妃的反应,模糊记起她还有个弟弟。
“奴才要告发皇贵妃和凌云彻有私情。”
佐禄在地上磕了个头,“凌云彻与皇贵妃乃是青梅竹马、自小相识,皇贵妃当年在四执库与凌云彻相好,凌云彻还多次向奴才的额娘提亲,只是额娘不满他当时只是冷宫侍卫,因此一直不曾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