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在马吃的干草里现了不少三叶白,看样子这批马吃了不少时间了,要不然不会拉稀拉的这么严重。”
海老通点起了旱烟,抽了几口,烟雾升腾,屋里弥漫起呛人的味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那你刚才咋不直接说因为啥呢?”
涂志明嘿嘿一笑,说道:“我一个外人,不好直说呀,那样多得罪人。
再说这批干草里有不少三叶白,都夹在里面干了,也挑不出来了。
要是一直这么吃下去,不光这几匹马,可能慢慢会有越来越多的马得痢疾呢。
不过这话可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毕竟这草都是你们村里人辛辛苦苦割来的嘛。”
这时候海大娘和秀芝忙活完了,进了屋,涂志明立即住了嘴不说了,所谓“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你觉得是好心,可人家也未必会信,为人最忌交浅言深。
之后,涂志明提出了告辞,海老通让人赶马车把他们小两口送回了家。
马车把两人送到涂志明家门口,谢绝进屋的邀请,掉转马头走了。
村里人知道涂志明回来了,都聚拢到了大门口看热闹。
小两口不着急进屋,热情的跟大伙打着招呼,从随身的绿挎包里掏出花花绿绿的糖块儿,每人分了一块。
郭谝子把手里的糖塞进了郭羊蛋的嘴里,笑着道:“志明就是讲究,去一趟供销社还不忘大伙,还给大伙带糖吃呢!”
“谝子哥,你也吃一块甜甜嘴。”
说着话,抓出一把糖塞给了郭谝子。
郭谝子连连摆手,“这个给小孩吃的,我又不是小孩儿!”
海生刚把糖塞进了嘴里,听了郭谝子的话,一时之间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于是笑着拿着手指捅郭谝子的胳肢窝,“谝子哥,你这啥意思?我是小孩儿呗?”
郭谝子怕痒痒,一缩一缩的往后躲。
“行了兄弟,我说错了行不?”
逗得周围人哈哈大笑。
涂志明看郭谝子不肯要糖,便把糖散给了围观的小孩子。
蕫宽大爷笑着道:“早上队长还说呢,要安排你们小两口坐马车去公社,谁知你俩走的倒是快当,连自己那匹红马也没骑,走着就去了。”
涂志明道:“秀芝不会骑马,我担心她头次上马害怕。
另外回来还得买东西,就想着还是走着方便。
毕竟好几个大队呢,总有人去公社,搭个便车还是能搭上的。”
蕫宽听言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牛凤英摸着自家儿子的脑袋,问秀芝:“你俩吃饭了没?我一会儿打算下点儿面片儿,给你们两口子盛两碗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