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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
先生坐在榻边,替他梳理鬓发。
“这件事情再拖下去,就是拖半个月了。”
欲星移没有说话。
他身体不适,少有言语,只有和陪读还会说几句话。
默先生闲步到案几旁,随手翻了翻日程,看这件事情再拖下去会耽误自己多少事;结果看到这几日的一场考试,突然也想通了,忍不住笑出声。
“过四日,鸿君从外面回来,就参加师者考核了。”
他说,“考核通过后便不再是学生,他和你结的对子也不作数,自然也不会被连坐。
只要等半个月,你就再也没有能威胁他的作用了。”
他问,这件事情,你这孩子知道吗?他应该告诉你了。
欲星移不知道。
一直到刚才,他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他不告诉你,那万一你认了罪,一切都乱套了。”
先生啧啧两声,将日程合上,“还是他笃定你心高气傲,不会认自己没做过的事?要是那样,也算是赌上你的气性了。
天志殿那边都在注意你会不会认罪,反倒没人还在意他的考试了。
你成了他竖起来的一块靶子。”
他躺在榻上,鱼尾依然带着剧痛。
只是痛楚反倒让人清醒起来,欲星移问,是不是只要我在他参加考核前认罪,他的算计就落空了?
“是啊,想不想试试?”
男人眉目含笑,令人如沐春风。
“不必了。”
到了这个地步,纵然难过着,他也还不会一时冲动,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欲星移始终死守着一点,只要认罪,那么两个人全都完了。
默苍离想做什么,他确实不知道。
尽管在别院里休养,但是生员部依然会过来三番五次的审问。
他精神很差,睡得越来越浅,几乎到了一点点响动都会惊醒的地步。
上一次换鳞,第三日就止住了出血,但这一次足足过去六天,棉布下仍然会渗出殷红。
伤口在牢内感染了,导致人一直高烧不退。
昏沉中,欲星移总是梦见从前的事。
譬如初秋银杏,他们自一地金黄中穿过了林荫道,打开了庭院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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