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抿了抿唇,拧起眉头,她到现在还不知皇贵妃为何如此疯狂,杀了她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是因为这只镯子?
她拉开一角衣袖,见白皙的腕上叮当挂着两物,黑绳所系的古朴扳指和官家所赠的金镯并相排列,两样东西的花纹都是很老的款式,然而看上去却一旧一新,只怕这扳指常被人时时戴着时时摩挲,而镯子定然长时间存在什么匣子里,终年不见天日。
思虑了半晌,她无趣的搁下衣袖。
想不明白。
河面映出她干净的面孔,唇色粉嫩,眉眼盈盈,眉心却微拢着几分清愁。
她伸手胡乱地打乱了水面,涟漪波动,滚落的水珠晶莹剔透,只衬得其上的那只玉手肌肤柔软而有光泽。
河岸冲上些贝壳大的小螃蟹,桃子捡了又扔回去,半晌听见屋里传来婴孩的啼哭声,她蹬蹬跑过去好奇的瞧了瞧,“林姐姐,小猴子哭啦。”
说来也怪,养在刑大夫家中的这个孩子往常瞧见谁都吓得要哭,可偏偏每次被林妙妙抱在怀里就止了声,咯咯笑着还伸手要抱。
依桃子的想法,肯定是林姐姐身上的气味连小孩子都喜欢。
她平日也没见林姐姐用什么香料,只怕是身上本就带的。
她自小跟随父亲采药,也多少读过几本医术,书上说就有这么一些人,天生自带体香的,往往比熏香要薄,比花香要厚,浓淡适宜。
想来林姐姐就是这种人了。
屋里啼哭声不止,还是刚出月份的孩子,有什么不舒服就直接大哭。
林妙妙接过襁褓抱在怀里嘴上喔喔的哄了哄,婴孩见到她声音顿了顿,泪眼汪汪的看了她一眼,嗓门虽放低了,可依然哭声不止,林妙妙翻开被褥,小屁股上没有湿塌的痕迹,她摸了摸小孩哭出汗来的额头,猜测道:“这是饿了吧?”
她照顾小猴子两三日,可也没摸清楚对方的生活规律,只能胡乱猜测。
端了小半碗温热的牛乳出来,林妙妙抱着小猴子坐在院子里,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给她牛乳,婴孩果然不哭了。
这两日的牛乳都是小猴子她爷爷送来的,孩子没了爹娘,只能用牛乳充饥,倒也能勉强吃得饱。
林妙妙给她喂了小半碗,天色已经渐渐发暗,她往远处瞧了两眼,怎么刑大夫今日又遇上看病的人了?
……
济川村外的土路上,一列黑马纵行而过,烟尘漫天,直到最前头那人拉扯马缰急停而下,后头的队伍才响起数十道吁吁
刑军医铁青着脸看向后头的儿子,冷哼一声:“敢把老夫的孙女自己一个放在家中,你倒是放心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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