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在这儿呢。”
谢拾将矿泉水递给他,说:“她要的是我的。”
“……”
沈旬憋屈地扭开瓶盖,觉得更郁闷了。
放学后两人骑了两辆自行车,风驰电掣地跑到校外影碟店买了两张碟子,约好周末去沈旬家看。
校门口大批的学生涌出来,有些是有家长接送的,这时候汽车还不流行,但是沈旬和谢拾家都有,不过他俩一直都是骑自行车。
谢拾是因为没有家长来接,沈旬是因为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谢拾挺感激他陪自己多走的这一段路的。
两人在岔道口道别。
谢拾笑着扬扬手:“明天见。”
沈旬哼了一声:“路上小心。”
直到晚上十二点。
谢拾被莫名其妙地吵醒,他摘下耳机,窗户外头似乎有火光映天,几声人叫狗吠,还有人小声议论的。
谢拾下意识地以为沈旬半夜跑过来了,这种情况不是没有——有一次沈旬半夜兴冲冲地爬进来,非把熟睡的他拉起来打游戏。
谢拾住在二楼,他哗啦一下把窗子打开,一颗小石子带着凌厉的风砸进来,从他耳垂边擦过去,谢拾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底下几个大人抱着手臂围观,还在指指点点,扔石头的是凑热闹的小孩子,不太懂事,有大人瞧见了他们乱扔石头,也漠然地站在一边不太去管。
谢拾只听到他们嘴里在说什么:“杀人犯……”
谢拾蹭蹭蹭跑下楼,看见赵碧华送几个警察出去,好像是已经做完笔录了。
她开门的瞬间,外头几个邻居斜着眼睛往里头看,想看出点儿新奇来。
但是并没有任何新奇的。
“你回去睡觉吧。”
赵碧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谢拾注意到她没穿睡衣,身上装扮整齐,不知道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是即将出门。
谢拾去厨房倒了杯水,拿着水杯回卧室,心里惴惴不安地跳个不停,一点儿轻微的响动就能让他侧耳辨听许久,一颗心像是乘上了跳楼机一样,过了会儿,谢拾偷偷爬起来,没穿鞋子,赤着脚轻手轻脚地朝楼梯口走了几步。
赵碧华在收拾东西。
她的箱子不大,是那只她出国的时候会用的箱子,只装了一些她平时最喜欢的东西,橙色丝巾、几张歌碟、两件衣服,以及一只精致的坤包。
谢拾在距离楼梯口三层台阶处坐下来,双手抱着腿,觉得有些腿软。
灯光从一楼扫过来,刚好将他完全罩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