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按着桌边的餐巾纸说,看一眼挨着坐的两个年轻人:“他们过得好,我也就懒得管了。”
方爸爸没吭声,挑了挑眉毛,却也是十分轻松的表情。
气氛便活络起来,真正的家人团聚一般。
晚饭过后齐沿跟方河一块到厨房洗碗,可是才把洗洁精倒出来,方河的手机就响了,他招呼方渭来,匆匆走出去。
齐沿垂头做事,并没在意方河看过来电显示后没有立刻接通而是快速背过身的动作。
方渭走过来接手,自然地闲聊起来。
“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方渭笑着问。
“严格说的话……高中毕业吧。”
“唷,小子们不错呀,自我认知还挺早的,这么说,有好多年了啊。”
“嗯,要七年了。”
“痒了没?”
齐沿笑起来,没说话。
“小河对你怎么样?”
“嘿,别把我当弟媳,该问问我对他怎么样。”
方渭被逗乐了,正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居然也响起来,他拽过毛巾擦了两把忙接起来,回过身走到一边说。
齐沿挑眉,看来这顿碗还是得他一个人洗。
“不行的话我去弄个身份证。”
“总之你赶紧给我想想办法,我时间不多。”
“那些我不在乎,能赶紧过去就行,装备我自己弄。”
“妈的,你那边还有人么……真是,我他妈要疯了。”
方渭讲了半晌,狠狠挂断了电话,齐沿本来不想插嘴,但还是在意,一边擦手一边问:“渭哥,出什么事了么?”
方渭在原地急躁地捏着太阳穴,闻言看向齐沿,眼睛突然亮起来。
“对了小齐,你是写书的对吧。”
“是啊。”
“你哪个出版社的?”
“南方。”
“南方……南方,他们时政报纸很大的那家?”
齐沿点点头,疑惑地看着方渭几乎欣喜若狂的表情。
[9]
回家的路上照旧是方河开车,齐沿呆在副驾驶上,他对着的储物盒里放了不少平时惯用的东西,能顺手抽出只Kindle或者一罐木糖醇。
齐沿跟方河在一起的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受照顾,考个驾照回来也没见他摸方向盘,有时候方河在外面应酬喝了酒,不会打电话给他,都直接叫代驾。
方河自小是被保姆伺候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大学毕业同居之后,却报了个烹饪班,挤在一堆年轻妇女中间,就为了给胃不好的齐沿解馋。
齐沿有时候想起这些来,也会惶惶然,方河对自己到底算什么呢?早几年那些尽心尽力的爱意,虽然被他粗粝笨拙的男性外表裹着,却也是温柔得能够将人融化的,齐沿这样过一天算一天,却并不是将方河完全放在心外,并不只当他是个陪伴。
他跟方河聊得来,性格互补,又有不胜枚举的纯情回忆,曾经一度成为圈内人艳羡的话题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