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他人的同情。
“……为何你总沉默不语。”
男人这样说道。
羽生莲仪迷茫的看着他。
“神啊……无懈可击、无慈悲、毫无行动的神啊,你简直可恶至极——!”
面对这样的指责,羽生莲仪感到愕然。
曾为基督教徒的菲茨杰拉德,自喉咙深处吐出这番绝望之语。
为夫为父的男人短暂的崩溃了一瞬,接着便重整旗鼓…他立即舍弃了费奥多?尔给出的方案。
决定要舍弃自尊,遵照横沟正史与路易莎给出的建议——是的,如果需要的话,他会跪伏在地,将最柔软的腹部?展示给面前的神明。
如果神迹需要羔羊献祭,那他甚至愿意献上自己。
这世上还有别的值得他拼上性命的东西?吗?
这世上还有比家人更宝贵的东西?吗?
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组合的首领。
妻子泽尔达的丈夫,女儿斯科蒂的父亲,他单膝跪地,垂下了傲慢的眼眸。
“我本在寻找着某一本书。
我听到了一个传闻,一个极度诱人,极不怀好意的传闻:据说只要是写在那本书上的事,便都能被合理实?现。”
“没错,我在追寻着奇迹——我有个非实?现不可的愿望。”
莲仪闻言,露出了一个奇妙的表情。
刚被指责了那么?一大段话,现在却又?突然放低姿态,想要恳求自己。
这也太?奇怪了……
而菲茨杰拉德的话语尚未能停。
男人诉说着本以为自己就是死了,也要带进坟墓里的话。
他告诉面前这拒绝偏爱自己,拒绝偏爱其他世人,就只独独青睐横滨,爱惜港口黑手党的……莫名其妙的神明。
菲茨杰拉德撕开旧伤,刨开胸腹,叫那非人的少年窥览那颗自虚弱的血肉中痛苦的跳动着的愚者之心。
“女儿……我本有个女儿。
那是个比任何珠宝都更璀璨,比任何花朵都更娇艳的女孩。
这并?非是我做父亲的自夸,而是斯科蒂她当真当得起?这些赞美。
只要那孩子愿意呼吸,她便是我最大的骄傲。”
“我从未想过她会先我一步离开这个世界。
那痛楚几乎将我击垮。”
“所以我从未责怪妻子,她实?在难以接受女儿已经?离去?的事实?,因此患上了心病。
唯有幻想着斯科蒂正在远离我们?视线的某处快乐的长大,方能令她勉强维持正常。”
“我爱她——比爱任何东西?都更真挚。
或许你会觉得从一介商人口中冒出‘爱’这一词堪称愚蠢,但事实?的确如此。
为了能将那个幻想化作现实?,什么?事我都愿干。
因此,”
菲茨杰拉德这样说着。
这实?在是个好故事,那芬芳的痛苦与绝望中的爱意…令莲仪很?是陶醉。
虽然对菲茨杰拉德刚刚的做法非常不满,但如果对方在此时许愿,莲仪或许也会在半推半就之下同意为其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