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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你还记得吗?”
“我们有次下了书房,去掏鸟窝,但又觉得里面刚破壳的小雀实在可爱,不舍得放走,于是便悄悄将鸟窝放在书房的房梁上......结果,结果那鸟儿长大了......”
“有一次老太傅上课,忽然额头一凉,他擦了一手的鸟屎,老太傅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做的,哈哈哈......”
太子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倒在桌子上,直不起身子。
秦随风也从久远到尘封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一段的回忆。
以为忘记的年少记忆,此刻顿觉鲜明鲜活,但又觉得像隔着一层的薄纱,那些无忧无虑,堪称肆意妄为的日子,现在看来如同隔岸观花,像是他人的人生。
因为,他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他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他看着笑的开怀的太子,也附和地笑了笑,“是啊。”
太子直起身子,抿唇看着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失态的秦随风,忽然上手扯了扯他的嘴角,“表哥!
你从小就板着,高兴的时候要多笑笑!
要笑出声来才不生病!”
“好。”
秦随风拉下太子的手,十分给面子地笑了笑。
忽然太子反手握住秦随风的手,握的紧紧的,然后将一个玉盏塞到他手里,“表哥!
今天可是你金榜题名的日子,来!
我们不醉不归!”
然后他又从桌面上拿起尘封的酒坛,瓷红色的坛身,还粘着有些潮湿的泥土,像是刚刚尘封不救,打开盖子,殿内顿时弥漫一股醉人的酒香。
秦随风一愣,只觉得这系着红色绳子的坛子有些眼熟,“这是?”
太子立刻扬起一抹笑容,摇了摇手里的酒,“想起来了吧,这时我入住东宫那年,你和我一起埋在树下的酒,我还说等我将来登基后,我们一起打开再喝呢!”
“但眼下我实在是开心,就为着表哥你金榜题名,说什么我也等不及,要尝一尝这桃花酿!”
醇厚香甜的酒液,倒入玉盏中,秦随风拿在手里,心底多出一些暖意,原来这世间也有不变的情谊。
他的笑容第一次真心许多,不再以太子之礼疏远对方,认真道:“阿植,谢谢你。”
陆植权,太子的名讳。
自从他们懂事以来,不论在外人面前,还是私下里,秦随风再也没有叫过太子的名讳,即使太子亲口说私下二人,不是君臣。
太子也笑了,笑容如春日里的微风,两人间有春风般的暖意。
他们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大半的酒坛都快要见底了。
太子愣愣的看着秦随风,然后又给他添上酒,“表哥,你的酒量见涨啊。”
秦随风是脸没红,眼神也清醒,回道:“叫你平日里花时间调息内力,只要运转得当,一般是不会醉酒的。”
太子避开秦随风的目光,笑了一声,目光却低垂,掩饰着一瞬间的慌乱。
这时,外面传来宫人的通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