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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回来的脚步声,靳叔转过身,还是那张慈爱包容的笑脸,不过眼角的纹路更深了些。
“小姐,姜董让您现在去美国见他。”
回国
胰腺癌?
姜希芮坐在安德森癌症中心的私人会客厅,听到对面的年轻男医生如此告知她的时候,她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幻似泡沫。
神经恍惚迟迟不愿反应,她在等周遭环境坍缩重回现实世界。
可惜,这就是现实。
姜希芮握着化验单的手微微颤抖着,反复确认着上面的字符。
爷爷生病了,胰腺癌晚期,情况很不乐观。
在靳叔来接她的时候,她就有所预感。
目光怔怔地看着Nina帮她收拾行李,再随着靳叔登上爷爷的私人飞机湾流G650。
落地,来到医院,坐在医生面前。
她听到自己僵硬又颤抖的声线勉强出声:“好,我知道了。”
离开医生会客厅,姜希芮依旧神不思属,脚步略显虚浮前往爷爷的病房。
“咚咚——”
“进来吧,门开着。”
姜希芮推开门,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难掩憔悴的爷爷。
这和她记忆中的老姜头出入很大。
她的老姜头应该永远精神矍铄目光犀利,应该永远强大才对。
泪水终于从恍惚无措的神经中挣脱出来,抵达眼眶,将落不落。
“诶,哭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生老病死自然轮回,谁都不是大罗神仙。
来,芮芮过来,到爷爷身边来。”
姜希芮吸了吸鼻子,坐在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爷爷抬手帮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平时严厉的老姜头难得语气温和:“都知道了吧?”
“嗯。”
鼻音很重,哭腔藏不住。
“哎,你这孩子,平时不爱哭的啊,今天怎么回事?”
爷爷用手指轻点了下她发红的鼻头。
姜希芮垂着脑袋,并不想回答。
“没事的,你别害怕,爷爷会积极配合治疗的,别哭了啊。”
姜希芮点了点头:“嗯,好,我不哭了,您好好治病。”
这时,靳叔敲了敲门:“姜董,护士来了,该吃药了。”
“好,我知道了。”
几位护士走进病房,在输液器上一阵忙碌过后,便退出病房。
药效似乎开始显现,爷爷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疲惫,而姜希芮只能干坐在旁边,看着整个过程。
姜朝叹了口气:“每天都是这些药,我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