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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没出口的话,点了点头:“好。”
屋子里很快又沉默下来,姚春娘吃着吃着,从碗里夹起一块肥肉,左右看了看。
她不爱吃肥肉,自己一个人炒肉从来不炒肥的,但肉价贵,不吃又觉得可惜,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肥肉拨到了一边。
眼角瞥过齐声的裤腿,她像是忽然想到屋内还有一个人。
她看了看齐声,把那块肉重新夹起来,递到了齐声嘴边:“你喜欢吃肥的吗,不吃浪费了。”
她手抬着,袖子往后滑了一截,露出了细瘦白净的手腕。
齐声怔了一瞬,目光扫过她拿着竹筷的手,低头张开嘴,乖乖吃了。
他小心着不碰到筷子,但嘴唇却仍在筷尖上蹭了一下,姚春娘也不介意,继续用筷子往嘴里送饭。
齐声喉结滚了滚,从她唇上撇开了视线。
床边小桌上油灯渐弱,他拿镊子挑出缩进盖里的灯芯,缓缓道:“我听说了街、街上的事。”
他不是个爱听闲话的人,姚春娘以为他在说街上传扬开的那对老夫妻的事,接话道:“你说那两人到处找孩子的老人吗?怎么了?已经到咱们村里来了吗?”
没想齐声却不解地“嗯?”
了一声,反问她:“什、什么老人?”
姚春娘听见这话,抬眼看他,见他神色疑惑,这才后知后觉他说的是糖铺子前她和那个老泼妇吵架的事。
她问:“你从哪儿听说的?我和别人吵架的事。”
齐声道:“从河、河边经过的时候,听见有、有人在说。”
姚春娘显然很在意这事,嘴里包着饭,鼓着腮帮子撇了撇嘴:“她们怎么说的?”
齐声只字未提那些难听话,也不说自己是怎么扔了帽子又假装蹲在河边一边洗一边听,只说:“她们说,那话是、是一个媒、媒婆传、传出来的。”
姚春娘听他一说“媒婆”
二字,就已经猜到是谁,她从鼻子里冷“哼”
了一声:“李清田是吧,我就晓得是她。”
提起厌恶的人,刚才还蔫耷耷的姚春娘忽然又恢复了精神,她怒气冲冲道:“长舌妇的老王八蛋,我迟早要收拾她。”
齐声听她这么说,有些好奇地问:“你要怎、怎么收、收拾她?”
他语气四平八稳,但姚春娘却莫名觉得他像是在笑话自己,她皱了下眉:“你不相信我?”
齐声回得毫不犹豫:“没、没有。”
姚春娘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放下碗,挪到床边凑近他,问了个怪问题:“齐声,如果我和李清田打起来了,那我万一又打不过她,你能来帮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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