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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视线上移,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叫“十四”
的青年坐于栏边,身着玄色锦衣,衣摆绣有飞鸟与云纹,服饰繁琐而华丽,墨发用一条黑色发带松松垮垮的绑着,身上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副高冷清傲的贵公子模样。
然,清冷的月光与清傲的公子碰撞在一起时,竟是让人觉得他温柔了几分。
月光洒落半边身,而十四闭着眼,此情此景让少年回想起跟这人相处的两年,很开心。
他们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相见过。
就在此时,十四闭着的双眼睫毛颤动,微微睁开了一条缝。
少年倏地屏息敛声紧张起来,袍子下握成拳的手在留着汗,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到最后形成一句“他看见我会说什么”
?
会惊讶吗?
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就被少年掐灭了。
不……他只会不认识我。
然而少年的忧心是多余了,因为那人又重新合上了眼睛,接着睡过去了。
少年浑身松下紧绷的劲儿,他庆幸着的同时也难过着。
他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人,最开始少年只是想再看看这个人。
然而当他真的见到人以后,心中其他杂念陆陆续续冒出头,他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偷偷看一眼又转身离开。
可十四再也没有要睁眼醒来的迹象。
少年呆呆地站着,眸光暗淡,又落于十四束发的发带上。
夜幕中,天灯汇聚成的牛郎踩着鹊桥奔向同样由天灯汇聚成织女。
即将靠近之刻,鹊桥散了,天灯灭了。
就如同少年,他到最后也不敢放纵自己的荒诞。
离别前,少年怕人着凉给人披上了自己的斗篷,而斗篷上放着少年先前买下的木制簪子,红豆枝的形状。
少年第一次迈出逾越的步子,也是最后一次。
从此悠悠天地间,荒唐情意埋心间,不可闻,不可说。
但少年不会知道,许多年以后的自己再一次动了这时的私心,将发带偷偷藏起带于身上。
而这次,是那个人自己招惹上了他,纠缠不清、死皮赖脸。
也不知从哪一刻起,荒唐念想不再荒唐,是相拥情意绵绵,是爱意不用掩藏。
……
清晨的阳光透不过衡雪峰的风雪,但风雪的寒冷也无法触碰谷林府中的熟睡的人。
将近中午,谭诺移开挡着眼睛对手臂,用手慢慢撑起上半身,皱眉捏了捏眉心,浅色的低领毛衣领口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白洁的皮肤,如玉一般。
额前发梢学着主人垂落着头,他的发尾比先前还要长了几分,凌乱的散在肩头和锁骨上。
身上有种宿醉后的沉重感,脑子也不灵光。
撑着身体的手习惯性的向后摸索着,随之掌心触碰到一片毛茸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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