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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祁坚持着开口道,“奴才不困,就先不睡了。”
下一秒,言祁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沈珏欺身向前,伸出右手,大拇指在他眼下的青黑处轻抚,言语间带着些许心疼开口道:“公公眼下的青黑处更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当沈珏右手覆于言祁面颊之上时,他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震,耳尖处迅速染上粉红,心脏毫无章法地急剧跳动。
太近了,他想,近到他能嗅到将军大人衣袖上传来的淡淡木香。
沈珏并未觉察到自己动作有什么不妥,她在军营中待久了,军营中满是粗糙的大老爷们儿,勾肩搭背的情况常常发生。
在军营中浸染久了,沈珏难免有些习惯和男人没什么区别,不,若是让她军营中的那些人看到她刚才的动作,保不齐又要说“将军变娘了”
这种话。
言祁就任由沈珏来回抚摸着他眼下的皮肤,藏在衣袍下的身躯微微战栗。
他咬住自己的下唇,随即狠狠用力,防止一些难耐的声音溢之于口,双眼微微瞪大,泛起一层薄不可见的水雾,原本可称得上是惨白的脸又重新鲜活起来,脸颊处透着一抹充满生机的红润。
言祁一直以来有一个秘密深埋在心底,他有一个怪病,那就是他其实一直很渴望别人的触碰,尤其是不带任何遮掩的,单纯是皮肤对皮肤的接触。
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被老太监日日夜夜惨无人道地虐待过,他又格外厌恶那些攀炎附势的太监宫女们,曾有小宫女壮着胆子想找他做对食,都被他的一声冷笑,一眼斜睨给吓跑。
言祁不屑于像其他太监那样去找对食,这点即使是他升任为权力滔天的司礼监掌印,无数宫女们上赶着的时候也没有改变。
他心中早就有了一个如明月般夺目的人,也做好了为她奉献出自己这一辈子的打算。
因此,之前无数个“怪病”
发作的夜里,言祁只是在床上蜷缩得如同虾米一般,抱着被子忍受锥心的痒与渴望。
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也从来不敢肖想他心中那轮明月。
但在沈珏回京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从沈珏抱他开始,有什么东西仿佛在他心中破土而出,再到今天的沈珏反复摩挲着他眼下的皮肤。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感到满足的同时也让他心中的贪欲不断加大,仿佛有一只饥饿的野兽正盘桓在他的身上,无数次地说着想要更多。
倘若将军能大人再抱我一次的话,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将军大人,言祁偶尔会有些失神地想着。
不,我的这条贱命,早就在二十年前就是将军大人的了,随后他又在内心否定自己。
沈珏抚摸了几下言祁的眼下后,便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看着还处于呆愣状态的言祁,觉得他和刚才有着些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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