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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岑更不会多言。
他和钟意就这样无视而过,叫赵老头原本以为会被说教而心有不舍的几句辩解之词,卡在了喉咙里。
可是村里的情形到处都差不多,都是舍不得,舍不得,还是舍不得!
沈砚又急又无奈,吴娘和林敢那边的锣声还在响,但看起来收效甚微。
这些朴实的村民不知让人说什么好,对土地的眷恋,对赤贫的恐惧,还有侥幸、从众心理,让他们一个个都在拼命地归拢物件。
鸡飞狗叫,混『乱』得叫人心生无力。
然而天上的阴云越聚越深。
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样下去,有多少人能及时撤离?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往下想。
崔岑见她眉间极是苦恼的模样,忽然一笑。
“你笑什么?”
沈砚侧目。
“我笑你,心太软。”
崔岑见这事难住了她,竟有些愉快,“我若帮你这回,你想想怎么还我。”
第二十四章“喵~”
崔岑的办法极是粗暴。
他连同林敢、钟意,三人硬生生从村民手里夺下行囊,将人丢出家门外。
“哎呦!”
一个村民被崔岑扔到地上,急得要爬起来,“我的包袱,你快还我!”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打晕你,”
崔岑温言好语的模样,但冰冷的眼神可不像在开玩笑,“看看是谁一会儿有空抬着你逃命。”
那人顿时哑声了。
林敢和钟意也分别行事,如法炮制,将村民手里的活畜、农具、杂物统统丢弃,强制地把人推到外面街上。
崔岑就拿着一根长竿,赶羊似的把人往村口大槐树方向赶。
吴娘在一旁不住地敲锣,呼喊远近的村民过来汇集。
锣声促促,崔岑将长约一丈的竹竿耍得花样百出,东|突西拦,滴水不漏。
沈砚如坠梦里,像看一场大戏。
村民越聚越多,嘈嘈杂杂有抱怨有哀嚎,还有人试图返身。
崔岑手中的竹竿灵巧至极,不轻不重敲敲打打,这才控住人群。
从不曾想过,那样锐气、骁悍、又冷情的燕侯,有一天会陷在一群手无寸铁的乡民中,疲于奔命。
沈砚看得有趣,不得不承认,此事她做不到。
而他收起戏虐之意,神情专注,认真起来眉眼愈发深邃,瞧着竟有几分顺眼。
“老天啊,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啊!”
一个老婆婆被钟意推过来,哭丧着就要冲回去。
崔岑一竿抵住她肩膀,轻轻一推,冷声道:“不要胡闹,我可不怎么敬老。”
“我怎么胡闹了,你们这些抢东西的强盗!”
老人家大喊大叫,连带着她身边人都躁动了。
崔岑眼中一冷,竹竿穿过老人腋下,一个巧劲极快地将她远远挑开,丢在人群外:“那你就回家抱着你的鸡鸭等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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