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样一比,我每每途径荆南,可不是要嫉妒死了?”
若将这几个地方比成一线,从左到右依次是川蜀、荆南、郓州、蓬阳和莱州。
沈砚垂眸道:“父亲为何要将我嫁那么远,若哪天荆南不再是我们友邻,我岂不是回不了娘家了?”
沈复顿了顿,哈哈大笑:“你倒是想得多,荆南好好的怎会不是我们友邻?”
有时沈砚也会陷入这样的矛盾里。
一方面她的『性』子颇为懒惫,并不喜迎风出头,她也从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要主动经略救世。
相反她骨子里颇有蓬阳王氏那样的洒脱和随『性』,她身为沈七,为沈家的奉献就是听从上意的安排,只要他们认为那样是有益的,她都无所谓。
可是另一面,看着有人欺负到头上,她也装不了糊涂。
这无关责任感……就像一只羊闯入地盘上耀武扬威,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有时她会想要一掌拍下去。
此刻,她不信沈复半点没有察觉,她也真讨厌这样不痛快。
沈砚哂然一笑:“瞎猜罢了。”
……
沈砚走后,王茉从屏风后走出,对沈复柔声道:“夫君,我觉得阿砚说的有理。”
“你都听见了?”
沈复向她招手,待她近前又小心扶她坐下,“你说,她哪句话有理?”
王茉见他神情并没有不悦,就依偎向他道:“父亲要与川蜀联姻,用意是好,可山水迢迢中间还隔着一个荆南。
荆南的刘开狼子野心,现在不过是表面平静罢了,往后真要向他借道,郓州岂非要受他肘制?”
“这事父亲自然也虑到了,不过刘开自会有人收拾,你当那些徐州士子上月为何会来到郓州?”
“为何?”
王茉还真不知道。
沈复微眯着眸子,斟酌道:“荆南邻着徐州,徐州接着宁州,而宁州还在咸阳汉宫掌控下。
我得了确切消息,朝廷已悄悄发兵压近宁徐两州边线,这是想试探交火,意在荆南呢。
那些消息灵通的徐州士子风闻而逃,投奔来到郓州,左右不过费一口米粮,礼宾馆也还住得下,倒是无所谓。
无论如何,刘开这几年会专注提防西线,倒不敢与我们不合。”
王茉吃惊道:“朝廷和北地还没打出什么结果,怎么又往南下了?”
“僵住了……”
沈复不愿和她多说,这些兵戈和心计是男人的战场,他觉得女人不必知晓那么多。
王茉读出他的意思,但机会难得她仍是尽力回转道:“哎,刘开原就是朝廷任命的厢军将领,夺占荆南名不正言不顺,也难怪朝廷要冲着他来。
他以一己之力抵抗怕是不能长久,若是他败退,可就叫我们郓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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