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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小六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
“你自然是不知道的,你那会儿逍遥自在躲在栖竹峰,留我们公子独个儿在天仙苑受苦,你是不知道那几年我们公子吞下了多少草药,一个赛一个的苦,可怜我们公子顶顶怕苦的一个人,为了活下去……”
眼见朱颜这么多年对淇奥的殷勤伺候,淇小六最懂得什么样的话最戳朱颜的心。
想及在朱厌门时,奶娃娃皱着眉头说“小哥哥,苦”
的模样,朱颜心里就疼得跟滚刀似的。
他拿指甲掐了掐手掌,耐着性子问:“废话恁多,我只问你,这淇宛究竟是谁?”
正经事情上,淇小六倒开始打哈哈了:“哦,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不过是从前天仙苑请的一个药师,照顾了公子好几年,后来,不知何故,叛出天仙苑罢了。”
不待朱颜说什么,淇小六紧赶着又叮嘱了一句:“虽是叛徒,朱公子最好别去轻易招惹哦,若是伤了淇宛,公子必定不高兴的。”
朱颜丝毫不怀疑淇小六的忠心,若非动不得,淇小六不会把人留到现在。
朱颜点点头,闷声说着:“你记着,让淇淇不高兴的事,我永生永世也不会做。”
这个言之凿凿绝不会让淇淇生气的人,此刻胳膊上正攀着一条云吞兽,恶狠狠地问:“你们哪一个是淇宛?”
元霸几乎被他吓哭了,明明是花儿一样的美人儿,怎的会这样凶残,莫名让他想起自家二哥,习惯性地往良辅怀里扑:“大哥!
救命!
他好凶!
我好怕!”
良辅本就带着伤呢,被他扑得骨头都快散了架:“哎哟我的老天爷爷哎,你才是救救我的命哎,起开起开,赶紧起开,压着我骨头了!”
覃宛手脚并用在网里摸索着,想挪个空站起来,被云笺一脚踹在膝盖窝里,复又倒回去,覃宛抬头去看,却发现云笺并未看这里,倒像是无意伸腿绊了自己一下似的。
云笺拿眼斜着觑朱颜。
我是谁啊,离忧阁的少阁主啊!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在自己面前叫嚣好嘛!
云笺在局促的网里摆了个跋扈的姿态,倨傲地回他:“是我,怎样?”
南疆大巫
朱颜斜挑了眉眼,论年纪,知道云笺对不上,无妨,管他是谁,今天一肚子的气还没处发呢。
一脚踹翻竹篓,篓子里的云吞兽一条攀着一条,争先涌出来,嘶嘶作响,涎水横流,真是十分丑陋可怖……
朱颜胳膊上那条想是兽王,姿态从容得多,攀着朱颜手臂,大眼珠子瞧着有些眷恋似的,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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