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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虽然这样讲着,水德音心里却无比清楚,水氏和大通之间二十万的生丝单子签下来,于霁尘得了水氏织造一成半话事权,不会不答应他的小小请求。
再者说,他这是主动在给于霁尘送人情,于霁尘是个识相的年轻人,定会把图南留在身边教导,因为这同样也是个变相监视他水德音的机会。
这些事,水德音心里都清楚。
至于,于霁尘会不会真教他女儿学做生意,他对此毫不关心,他看中的,是于霁尘对他女儿的态度,这还是受二人在临水阁外吵架的启发。
如果图南成功留在于霁尘身边,即便有些事做不成,那么图南也会成为一只眼睛,帮水氏盯在于霁尘身边。
父女二人在门口说话间,收拾好碗筷的于霁尘走出堂屋,拱起手热情地出来迎接:“水伯父和水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听见于霁尘对自己老爹爹的亲热称呼,水图南心里,对于霁尘更生出几分不喜欢来,心道这个人不仅刻薄,原来也和生意场上那些人一样,惯是个油滑的。
白瞎了那张俊秀的脸,她如是想。
“嗷呦,于贤侄客气啦,是我们不请自来,没有打扰到你才好的!”
水德音迈步走进院子,和于霁尘寒暄客套起来,“贤侄年少有为,为人却这样低调,状元巷虽小,但实在是个好风水极好的地方,贤侄有眼光的!”
“哪里,水伯父过奖了。”
在老狐貍水德音和自己东拉西扯时,于霁尘边应付他,眼角余光边往门口扫去。
水大小姐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挪步,那张清雅素静的脸颊上,有小小一块并不显眼的红色。
那红色不难辨认,是烫伤后,用上好膏药处理,加快皮肤恢复所留的痕迹,待那块红色老皮慢慢结痂,再自然脱落,被烫伤的皮肤便会恢复如初。
她烫伤了脸?
水图南敏锐察觉到于霁尘的目光,下意识怕这家伙又对自己讲什么刻薄话,赶忙迈步跟上来。
经过这几日的沉淀,织造上的事尘埃落定,她开始有些怕于霁尘,讲不上来具体为什么,反正就是有些怕,好像于霁尘身上,有着某些让她尚且不敢触碰的东西。
于霁尘没其他反应,只是客气地把他父女二人,请进堂屋里去坐。
秧秧端来热茶,水德音品之,赞好,围着茶和江宁茶行,与于霁尘进行了好一番东拉西扯。
堂屋坐北朝南,于霁尘坐在八仙桌西边的太师椅里,神色温和,耐心应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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