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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人隔着头套勒住嘴,架起来架走了。
未几,霍偃胳膊上搭着领御寒风衣,从马车里跳下来,从卫立马跟上来。
被霍偃摆手阻拦:“不必跟着,我自己回家去,你们候在此处,天亮前把人送回大理寺狱。”
“是。”
从卫领命,目送霍偃走出空无一人的后巷。
簌簌雪花打落在身,很快白了头,那边躲雪的兄弟们招呼从卫过去,他抹把脸,转回头看向身后的春宵楼。
酒气混杂着脂粉香味,被香风暖浪送到鼻尖的瞬间,来秀幸已经晓得,自己被带来了大邑京鼎鼎有名的娼妓院春宵楼。
但他被架着走过很长一段路后,香风暖浪没有了,脂粉胭酒没有了,四下寒冷,但没有风,那些人解开堵他嘴的东西,把他一扔,周围便再也没了任何声音。
摔倒的来秀幸努力平复着凌乱的气息,凭感觉判断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据他所知,春宵楼是当年季相府的产业,季由衷倒台后,它便落在个趁火打劫的商人手里,至于那商人又是谁的狗,他一直没能查出来。
冷,周围冷得如在冰窟。
来秀幸挣扎着坐起身,屈起双腿用膝盖夹掉头上厚实的布袋。
他这才得以看清楚,自己身在囚笼里,准确来说,是一座放置在密闭房间里的囚笼。
他用肩膀抵着栏杆起身,借助那边桌上的油灯打量周围,屋里除去那小桌子和一张长凳,没有任何陈设,甚至连门窗也没有,自己被关在个大囚笼里,像狗。
囚他的囚笼在屋子正中央,旁边角落里,还有个用黑布罩起来的方形东西,从大小高低来判断,那应该是个正儿八经大犬用的犬笼。
“有人吗?有人吗!”
他踹一脚铁栅栏,反震得他脚疼。
他挪过去查看笼门,欣喜地发现门压根没有上锁,只是用铁销从外面插着,他转过身去,弯腰,踮脚,试图用被绑在身后的手拉开插销。
半天没捣鼓开,累得他满头汗,正努力继续摸索着,房间角落处的墙壁被推开,一个黑袍之人迈步而入。
“……是你!”
来秀幸心里那点七上八下的忐忑,在看清楚来人后,算是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来者,正是于霁尘。
来秀幸额角挂着汗,靠在栅栏上喘气,露出些许讨好的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早该猜到是你了,霍小将军,我想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方才在路上时,我还同你大哥霍同知在讲,等过几日陛下放我出去,我首先要摆酒设宴,给你赔个不是。”
“为何是我?”
于霁尘走进来,挑亮油灯,把袖子往上挽。
“什么?”
来秀幸被问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咬咬后槽牙,继续赔笑:“误会,误会吶,霍小将军,我若是诚心要杀你的人,她进了清噪处,真能等得到陈鹿带人来救?”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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