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颖转过身,把钥匙递给他,“哝,你看嘛。
我前些天出门,今天刚回来,老头子洗澡洗到一半,水管坏了。
想上去问问他会不会修。
敲半天门,死人都得醒了,里面一点反应没有,那肯定是出门了噻。
这钥匙就放门口地毯上,你说这娃,真是,出个门钥匙掉了都不知道。”
许拟手指用力,握紧那串冰凉的钥匙,耳边是张海颖的碎碎念,他抬眼看向楼上。
不对,同桌不可能出门,他要是醒了不可能不回消息。
“……也不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把酒瓶子打碎了也不知道给人收拾一下,臭死了……”
他瞳孔一缩。
酒瓶?
不好,是陈彻!
陈彻回来了?他喝酒了?那陈平生呢?
转身朝里冲去。
可能出事了!
看着面前紧闭的铁门,鼻尖满是酒精的余味。
鞋底沾到的积雪化成了水,脚下猛地一滑,膝盖狠狠磕在了台阶上,他闷哼一声,扶着栏杆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门口走。
张海颖看着面前的青年拿着小陈家的钥匙就往楼里冲,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孩子瞅着这么俊难不成是个小偷?
她连忙跟着跑了进去:“诶诶诶!
你等等!
你要干嘛啊!
你当心点啊!
地上滑!”
一路跑到陈平生家门口,她气喘吁吁:“小伙子你慢点,等等我啊。”
看到许拟的动作,她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干嘛啊?这是别人家啊!”
许拟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努力忽视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手指都在颤抖。
没事的,陈平生肯定没事的。
肯定都是他想多了。
一把拉开门。
一片黑暗里,浓烈的铁锈味扑鼻而来,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
许拟愣了一瞬,脑子一空,已经冲进了门里,扑到那个人身边。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在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里,清晰地把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指颤抖,理智在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