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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白想先找行从竹单独谈谈,虽然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整体不如宋远柠久,但她知道更多婴幼儿时期的表现。
这次没有宋远柠的旁听,行从竹的讽刺显得更为明显和尖锐。
行白试图敞开心扉,但行从竹一开始便进攻贬低,穷追猛打。
如果宋远柠知道在外人面前一向庄重的老师,对内是这副模样,应该会感到意外。
行从竹:“你现在干什么工作,月薪多少?”
行白如实告知,不过勉强糊口的水平。
行从竹:“你这工作就是临时工,没出息!
赚那么一丁点钱,根本拿不出手。
读十几年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亏本!”
行白:“这份工作让我很开心,同事也很友善。”
行从竹:“话都说不好,又不知道讨好别人,都是看你好欺负才给你笑脸。”
行白:“……”
“呵,你当然做不到。
你不聪明,也不努力,凭什么读完研究生。
我听俞同学说你们那个专业很难但是很有意义,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跟她一样耐心钻研。”
“她还和你说什么?”
“人家可是读到博士,你呢?半途而废的废物罢了。”
“她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肯定是你先看不起其他同学,傲着一张脸谁会喜欢你,还装得假清高。
你说俞同学对你不好,那她怎么就针对你一个?你好好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
“我得罪她?”
行白忍不住嗤笑,“既然你喜欢,那就收养她好了。”
“要是有她还轮到你?你应该感谢我给你的机会,我对你有养育之恩,生你养你,扪心自问,哪里亏欠过你?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一次都不回来!”
行从竹咬着牙。
听到行白的沉默,行从竹似是不解气,愈加发狠,“恶心的同性恋、畜牲、杂碎,违反道德法律,败坏家风,我怎么怀胎十月生出你这个东西!”
行白发出轻蔑的笑声,“你说的家风,是指你八十多岁的亲生父亲立都立不起来了还要去洗脚店’重振雄风’吗,这家风可真是够好的。”
行从竹把对死鬼父亲的恨意一并发泄在她身上,“没大没小!
不孝女!”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废物”
,半分钟没停歇。
行白早就免疫了,“你运气真差,怀胎十月抽中了我这么个破烂。
希望第二个能好点。”
她本来想问问血缘上妹妹的名字,宋远柠说那是个和她很像的内向孩子。
现在看来没必要,行从竹没有抽中基因彩票,所以才更加生气。
行白甚至怀疑这也是家族遗传,比如“大家都有病”
什么的。
行从竹刻板印象极重,“都是借口,你就是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