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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一意孤行不听劝阻。
扶光点在潭中央时,一个巨大的法阵轰然形成,不秋仿佛又听到她的声音。
“以此为界,人魔不得过。”
他又急忙跟上扶光,沉入了深潭。
这个地方,现在是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无知州,隔离人魔。
纤凝感觉自己好像没有消弭,和熙的微风从她指间穿过,还能听到潺潺的水声,一如当年。
可惜她不是纤凝。
静默的云乍霁忽地睁眼,意识渐渐回笼。
看着面前黄粱一梦般的场景,她长出一口气,深呼吸平复剧烈的心跳。
“云乍霁!”
身后有人古怪地叫她。
云乍霁依言回头,看到闻涣卿指着的比分别时更形容狼狈的兰濯池时也愣了一下,不免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慌慌张张的李照熙
兰濯池正低着头,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一样,支支吾吾地嘟囔,“他们都跟着来了,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办,就也跟着他们走,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了……”
“我就说那群人不是好东西吧,”
闻涣卿叉着腰悠悠地走到云乍霁身后捅了捅她,一边啧啧地摇头,“这事都怪你。”
“……都怪我,”
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兰濯池,云乍霁也知道怨不得他,尽量放缓语气不吓到他,“那你先跟着我们,好吗?”
兰濯池点点头,终于又屁颠屁颠乖乖听话地跟在云乍霁身后。
兄友弟恭,闻涣卿一个人落在后面看得瞠目结舌。
水声和微风都是真的。
他们大概在苍山峰的后院,面前是一处清雅的假山,竹影疏疏,沙沙作响。
云乍霁和闻涣卿对上眼神,后者挥挥手,轻车熟路地拾级而上,正要走进厅中。
一个玉制的茶盏突然朝他砸来,闻涣卿来不及闪躲,只能生生用手接下。
茶盏沉沉地撞在胸前,闻涣卿眼前一黑。
“谁许你上来的?”
厅中右厢房传来愠怒的人声,方鸟底不紧不慢地敲打在铺地金砖上,穿着青边皦玉鹤氅的少年眉眼冷淡,不悦地抱肩盯着闻涣卿。
幻境里云乍霁看到的小妖王一直是闻涣卿的脸,但现在看这人和闻涣卿长得至少有七分相像,脾气也都跟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自然就是不秋。
看着二人都像炸药包一样蓄势待发,云乍霁忍不住感叹一脉相承果然还是有道理。
她还是伸手把闻涣卿从阶上拉了下来,按着他给不秋深深鞠了一躬,笑着打圆场,“冒犯上神,请多海涵。”
闻涣卿抿了抿唇还是忍住了,低下头鹦鹉学舌地道,“冒犯上神,请多海涵。”
不秋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对几人挥挥手,“罢了,我心情不好,你们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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