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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乍霁覆上面纱顺着街道走,沿途边买东西边嘴上不止地打听。
见东西已经拿了一手,便反身全部塞到兰濯池手上,又泰然自若地攀谈起来。
兰濯池莫名其妙被刚出炉的烧饼烫了一下,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理,吹了吹后小口咬了起来。
“大娘,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带剑的,六尺多高,长得很板正的男的?”
“对对对,十七八岁的样子!”
“家世?……家世不大好,他干爹是个爱赌的,把房子都赔了,他离家出走我们才来找他的!”
兰濯池一边听云乍霁糊弄着灵光一现想牵姻缘的大娘,一边笨拙地用手背把猪鼻子向上顶了顶。
等云乍霁终于摆脱了失落的大娘后,他咽下嘴里的烧饼对她说,“人界还是太吓人。”
云乍霁也拍拍他:“成年人出门要保护好自己。”
“……”
本想着打消云乍霁把他放生人界的兰濯池死了一会心,还是决定先分她袋板栗。
话还没出口,远处不合时宜的呼喊吓得他手上动作一顿,整袋都掉了下去。
几颗圆润饱满的栗子从牛皮袋里滚了出来,还能闻到夹着的若有若无焦糖香。
“州主府又来人了!”
雄浑又显慌张的男声一出,夹着远方木头着地的碎裂声,轰地炸开平和的西市。
“怎么又来了!
不是查过了吗!”
小摊无助地骂着,手上颤抖地将高高的蒸笼一把抱起想往铺里搬,又因为太烫了忽地撒手,整摞摔在地上沾满了灰,也只能自认倒霉。
“快走快走!”
妇人顾不上还没交易好的菜,牵起小孩就拉着想走,行色匆匆。
云乍霁反应过来,轻轻踢开拦在中间的板栗,拉着兰濯池缩到一侧的长柱之后。
后者眨眨眼,无甚反应。
剑鞘碰撞铠甲的闷响声响彻长街,领头的士兵大喊着踹翻了又一个木架,“州主命令!
快把夜闯入城的贼人交出来!”
架上原本整整齐齐躺着的几排面具轰地摔得七零八碎,没来得及闭门的摊主按着小孩跪下磕头,声音抖个不停,“我们没有啊官爷!
官爷明鉴啊!”
“你说没有就没有,贼人说他不是他就不是了吗?!”
领头的士兵刚受了火,此时正一腔怒气没地发泄,就要拿这对父子来杀鸡儆猴。
他挥起长刀,摊边深巷突然冲出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布衣女子,越跑越朝他大喊,“大人且慢!
我看到那个贼人了!”
云乍霁蓄灵的手指松了一瞬。
“唰——”
灵气化为长丝倏地飞出,在虚空中击偏了落下的长刀!
“谁!”
长刀掠过跪地的父子,领头的士兵见状怒喝。
“既已知道贼人在哪,又何必迫害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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