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嫂子,三哥的事儿你还是亲自问他吧,我不方便说太多。”
温荞:“吴羡,有的事情如果对他来说是伤疤的话,你觉得他能忍受得了别人当面揭他的伤疤吗?”
吴羡拧眉,江承堰那些过往确实残忍。
一想到他经历过的,吴羡就忍不住骂娘。
他端起桌上的酒猛地灌了一大口,“小嫂子,你千万别告诉三哥这事是我告诉你的,你也别在他面前提这些事,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想翻出来的事情。”
温荞点头。
江承堰原本性格很好,父母恩爱,家庭美满。
他十三岁那年,父母出国去勘察海外市场,结果就那么巧的,他们去的当地发生了暴乱。
而他的父母就在那场暴乱中双双身亡。
连尸体都被人毁了。
当时江承堰年纪还小,心思单纯,他看着本应由他父母办公的地方,一夜之间换成了他三叔一家。
而他和他四岁的妹妹江承恩,被人从主院挪到了最角落的房间。
爷爷告诉他,主院太大了,他们两个小孩儿住着太空旷了,偏院里更安逸。
江承堰真得就以为爷爷是为了他们好。
所以他抱着江承恩跟着两个佣人就住进了偏院。
然而偏院里并不像爷爷说的那么好,这里有老鼠,有蚂蚁蟑螂。
江承恩太小了,半夜老鼠就在脚边爬来爬去,她吓得哇哇哭,江承堰小小的人儿成宿成宿的不睡觉,就那么把江承恩抱在自己的腿上,拍着她的背给她讲故事。
好几次他一坐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僵硬的,动弹不得。
他们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那些佣人们却最会看人脸色,他们自然知道这个破偏院很久没人住过。
一直也没有打扫。
甚至吃的喝的都和主院差着十万八千里。
他们心生怨怼,认为是江承堰兄妹俩拖累了他们,让他们跟着在这鸟不拉屎的偏院受罪。
所以私下里也苛待他们两个。
给他们的饭菜都是吃剩下的,穿的衣服也不再保暖,屋子里的暖气有时候都“忘记”
开。
江承恩终于被折腾的发起了烧,她半夜惊厥起来咬自己的舌头,江承堰手足无措,把自己的手指塞进江承恩的嘴里,就那么被她死死咬住,很长时间以后,江承堰的关节处还有深深的牙印。
他叫佣人,可是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回应。
江承堰没了办法,大冬天的,他跳下床把被子披在江承恩身上,就那么背着她往主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