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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同手同脚地告退。
“一刻钟。”
赵泽雍宣布。
郭达瞬间肃穆,一手抓包子一手拿油条,塞了满嘴对容佑棠说:“限期一刻钟!
吃啊!”
“好。”
容佑棠也不客气,坐下埋头快吃,反正他在庆王府时就习惯与这两人同桌用膳了。
三个男人一句废话也无,风卷残云,半刻钟即把吃的塞下肚,擦擦嘴,施施然开始喝茶。
“昨夜没来得及问你,关州押粮队如何了?”
赵泽雍问。
容佑棠忙把发现简要汇报一遍。
“哈哈哈~”
郭达喷笑:“你小子真够可以的,想出那古怪法子来!”
“事态紧急,只想出不入流的小伎俩,比不得您们智计无双。”
容佑棠颇为不好意思。
“无论什么法子,能办事就行,过程避免作奸犯科,本王就只看结果。”
赵泽雍坦然道。
容佑棠忙表示:“殿下放心,我不敢作奸犯科的。”
开甚玩笑?还能屈打成招严刑拷问不成!
略坐一刻钟,就又得上马出发了。
打仗真辛苦啊。
容佑棠骑术日益精进,紧随庆王亲卫之后,个把时辰就到了杳无人迹的顺县县城。
街上积雪几尺,箩盆瓢碗随处丢弃,两旁商贩人家门窗大敞,里面更是翻得凌乱,空荡荡,黑洞洞。
四处眺望,只在拐弯角落处,偶然见到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猫野狗而已。
竟衰败至此!
容佑棠看得心情份外沉重。
幸好,剿匪军来了,后面跟着押粮队,热热闹闹的,人气旺盛,将积雪踩得凌乱,直走到县衙方停。
“殿下,您看咱们这些人像不像新任县令上任?”
郭达乐呵呵跳下马,昂首挺胸在县衙门前踱步。
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他敢和庆王这样说笑。
“那你是什么?衙役么?”
赵泽雍微笑着回了一句。
“哈哈哈~”
郭达就是人来疯自来熟的性子,神采飞扬,跳脱非常,故意贴身跟着赵泽雍,躬身谄笑道:“殿下,请!
殿下,仔细门槛!”
赵泽雍慢条斯理道:“再没个正经,就罚你独自上山剿匪去。”
郭达立即顺势说:“咱们本就是剿匪来的嘛!
殿下,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九峰山杀它个痛快?”
他其实前一天就带人潜进顺县,早探清了九峰山的几个出入口,昨夜同赵泽雍汇合侦查后、抄小道秘密撤回松阳镇时,马蹄却不慎误踏林中陷阱,虽然他反应极快,却仍刮伤肘部,暗自觉得颜面扫地——老子可是西北军的,回京探亲,出来散散心、顺道剿个匪,竟然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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