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走?”
温习晴还在疑惑。
身后的雷姨竟举起手中藤条朝她打来。
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蒋望舟居然伸手帮她挡住了藤条。
一条细长火红的伤痕瞬间出现在蒋望舟那白花花的手臂上。
温习晴看着那熟悉的伤,忽地反应过来,梦境中蒋望舟的手臂也有类似的伤痕。
温习晴还在思考着,却听到打不到她的雷姨恼羞成怒,臭骂了一句,“你个兔崽子,长能耐了是吧?”
说完她又挥起手中藤条。
温习晴见状不妙,抓起地上的碎瓷片朝雷姨砸去。
瓷片锋利,划破了雷姨的脸,一丝鲜血从伤口冒出,疼得她龇牙咧嘴。
温习晴趁着雷姨不注意,抓起蒋望舟的手就往外跑。
身后的雷姨依旧喋喋不休,她不断挥动手中的藤条,空气被划破的声音在后面不断响起。
她们家跟蒋家离得不远,转个弯就能到。
温习晴带着蒋望舟匆匆跑回家。
到家后她还警惕地把门反锁起来,在门缝确认雷姨没有追上来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温习晴连忙抓起蒋望舟的手开始检查。
那个雷姨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居然会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手。
现在这伤痕都已经红肿一片了,幸亏只有一条,若是跟梦中那样满手都是这样的伤,那得多疼。
想到这,温习晴忽然记起从前的一桩往事。
她依稀记得曾经的自己也打碎了蒋望舟家的一个花瓶,蒋望舟二话不说竟把温习晴赶出了家门。
温习晴只以为是蒋望舟生气了才会这么干,但经过刚刚发生的事情,温习晴意识到那时候的蒋望舟其实是想保护她,不让雷姨找她麻烦,才会急着把她赶出家门。
而且从那天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蒋望舟都穿着长袖,即使天再热,他也不愿将袖子卷起来。
温习晴猜得没错的话,他当时应该已经被雷姨虐待了,手上估计都是伤痕。
原来这就是第一道伤痕的缘由,想起梦中蒋望舟手上那密密麻麻布满红血丝的长条形伤痕,心中莫名涌出一丝心疼来。
“你傻不傻啊,她打你,你不会跑吗?白白挨了这么一下。”
温习晴说。
“你可以跑,我跑不掉。”
蒋望舟说。
温习晴明白蒋望舟的意思,那是他的家,即使他逃得了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
“那你怎么不告诉蒋叔叔?”
一提到这个,蒋望舟就低下了头,小脸也变得委屈起来。
“我有提过,但他们根本不相信。”
蒋叔叔能一直被蒙在鼓里,绝对有雷姨的手笔。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雷姨绝对会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不仅推脱了责任,还会恶人先告状,说蒋望舟淘气,把古董花瓶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