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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纯钧面色惨白:“……谢巾豪,精彩,真是一个精彩的好故事,你是为了拒绝我才编出来的吗?”
谢巾豪点燃了一根烟,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问你父亲。
还不信,需要我带你去问问我户籍科的同事吗?抱歉,当年瞒着你是希望你能快乐地度过以后的人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既然瞒了,为什么不干脆瞒我一辈子?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是说你只是单纯不想让我好过?”
“不告诉你,对你不公平。
你有权利知道你和檀钦和之间的关系,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喜欢我。
如果你这时候选择知难而退,也算是及时止损。”
“不!
你告诉我才是对我不公平!
为什么我只是喜欢了一个人,要背负上这么多?先是姐姐,现在又是,又是我的……”
潘纯钧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檀钦和,从前他直呼其名,现在他觉得那三个字简直烫嘴。
他该叫他什么?哥?
那谢巾豪算什么?他已经过世的兄长的女友?
潘纯钧觉得胃开始痉挛,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开始翻江倒海。
他感到绝望又恶心,或许压根没有在天有灵这件事。
如果真有,为什么他一次庇佑也没得到?此刻他就站在墓碑前,墓中魂能听到他内心的绝望和哀求吗?
他跌跌撞撞地推开了谢巾豪的搀扶,一个人捂着心口,头也不回地逃出了陵园,像多年前的一天一样。
天光乍泄,云层中洒下一束光照在谢巾豪身上,肃穆的陵园中她被笼罩在圣洁的光亮中。
她向两座墓碑分别鞠了一躬:“奶奶,阿姨,对不起。
在一切变得不可控前,我必须这么做。”
潘纯钧回到了民宿,他看着稳如泰山一般端坐在沙发上翻着纸质报纸的潘松寒,觉得面前的男人变得陌生起来。
他不信他这个精明又自私的父亲会对一切毫不知情,他有理由怀疑是他要谢巾豪和自己摊牌的,他向来喜欢不动声色地搅动风云。
但他仍不死心:“爸,我妈她……在和你结婚前,还有过一段婚姻吗?”
“嗯,很奇怪吗?你母亲比我大十岁,又是她们老家当年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英年早婚是什么稀奇事吗?要不是她前夫走得早,你以为娶到她这种好事能轮得到我吗?”
“那她……她和前夫有过一个孩子吗?”
“嗯,我记得是个男孩。
她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下那个孩子了,你姥姥怕带着那孩子耽误她再找。
其实我无所谓的,一个孩子是养,两个孩子也一样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