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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
被她问得一怔,没遇见过这么直白的当事人,愣过之后梗着脖子回了句,“看你,怎么了?”
来此做客的大都是些家底殷实,闲极无事的公子大爷,顾着脸面也没有被小姑娘吓退的道理。
姜染听后点头,错开一步,忽然抓着窗棂做了一个拉弓,待到那人反应过来时,窗棂已经被她用力甩向那人的脑袋。
“诶呦!
你——”
那人被打了个大翻面儿。
“你什么你。”
她从窗口探身进去,拎住那人衣领捞起来,“这回看够了吗?”
这世间女子,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水做的,转盼多情,一种是玉做的,剔透玲珑,姜染是石头做的,坚不可摧,看不惯谁就收拾谁。
“脑袋”
捂着砸疼的半张脸,待要发作,想起她是个疯子,隐忍不发又觉得没脸,脸在疯子之间对比,又变得不再值钱,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咬着牙说,“看够了!”
“够就关窗户!”
一排窗户都跟着关紧了。
付锦衾失笑,自从她来了以后,旁的不论,新鲜“景致”
确实多了不少。
“走吧。”
他带着她往四方街方向走,顺便在路过自家窗户时拉开半扇。
那里面拢着火盆,不能关太实,一群人窝在那半扇窗户里,之后会议论什么便不知道了,也没必要知道。
“你买狗做什么?”
付锦衾边走边问。
“我想买一只能打过张进卿家獒犬的狗,牙要比它的大,脖子要比它的粗,咬死以后正好给狗也做副棺材,跟张金宝一起送走。”
她扬手比划大小,脸上从不见活泼,总是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再荒唐的事在她这里都说得通。
张进卿是张金宝的小儿子,乐安城出了名的“闲事太岁”
,正经事没功夫做,偏在这类事上有闲心。
她最近天天跟狗赛跑,那东西一出来她就得走,她认为这不是长久之计,决定用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解决。
“若是在乐安找,不见得寻得到。”
付锦衾摇头。
“先试试,万一有呢。”
姜染不信邪。
乐安城不大,往东绕过一条老巷便是卖牲畜的四方街,这地界外村人较多,带过来的东西有些是自己养的,有些是山上抓的,猪狗牛羊,驴骡大马,赶上西域人路过还能遇上几只骆驼,不过这个时节牲畜不爱长膘,卖货的人也较平时少。
“诶?付公子,出来遛弯啊,有新到的马看看吗?”
“姑娘要什么?我这儿刚抓了只小狐狸,浑身雪白不染杂色,您瞧瞧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