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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过,虽然短,但是深,程皎皎再不敢耽误,立马重新打开了药箱。
“没有上药吗?陛下都不痛吗?!”
程皎皎语气俨然带了几分恼怒。
严炔慢悠悠睁开眼,垂眸,只能看见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朕忘了,穿着衣裳还不怎么觉得,现在有点。”
“陛下这伤口深!
且位置太危险了,若是再上去几分——”
程皎皎话音戛然而止,严炔追问:“再上去几分怎么了?”
程皎皎忽然抬头瞪了他一眼,严炔眼中满是笑意!
她气得咬唇不再看他,上药的动作也粗鲁了几分,严炔嘶了一声,程皎皎又不自觉慢了下来。
她到底心软,嗓音也柔了些:“我是想说,这刀再上去几分,陛下恐怕就要在鬼门关走一遭了。
哪里只是没了子孙这么简单的事?况且陛下如今肩膀上责任重大,若是总这么不以为然,恐怕怀北所有人都会为你担忧的。”
程皎皎说完,严炔沉默了好一会儿。
“嗯。”
腿上的伤口明显还要麻烦一些,程皎皎包扎地也要慢一些。
她手指轻柔,好几次碰到严炔腿的时候都感觉像碰到了石头,这个人浑身上下真的都是硬邦邦的……
她觉得硬,可严炔觉得软,这般蜻蜓点水的动作反而更撂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他可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又……
程皎皎就差一点点就要包好了,忽然听到耳边的呼吸声都有些急促,抬眸一看——
严炔方才扯过的被褥是夏被,本就薄一些,此刻竟然有个可疑的弧度。
程皎皎也不是小姑娘了,瞬间反应过来,一直努力调整的心态瞬间炸掉!
她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严炔!”
终究没忍住,程皎皎将最后一块儿纱布直接抛到人脸上!
什么敬称全都忘了,气得胸口都在起伏。
严炔默默拿开手上的纱布,脸上竟还有几分委屈,这事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程皎皎猛然起身就准备走:“包好了!”
却因为起得太急太猛,裙角被挂在木床的一角都毫无察觉,她一头窜起,又被拉了回去,重心不稳,整个人竟然朝前倒去,好死不死,这般摔下去刚刚就扑到严炔的怀里……
程皎皎鼻子磕在他的下巴上,痛得她眼睛瞬间都红了,还来不及抱怨,帐外,长贵愉快的声音瞬间传来:“陛下!
点心好啦!”
这简陋的帐篷根本不分内外室,可怜的长贵刚一进去就看见了惊掉他下巴的一幕——只见陛下躺着,衣衫凌乱,郡主正趴在陛下怀中……
刷!
长贵的反应还算快,猛地转头钻了出去:“陛下!
奴才错了!”
程皎皎当然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当下就一动不动趴在那装死,直到长贵走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敢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