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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孕期Omega的第一次发情非常严重,必须有足够的来自alph息素的供给,单靠抑制剂根本撑不过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
现在连抑制剂也弄不来了。
墨宁萧下了大手笔,外面路上随便遇上一个人也许都是在抓他们的人之一,季遇安已经减少了出去的次数。
可他安排的人迟迟没有出现,这意味着,可能已经出现了问题。
alpha屈指揉了揉额角,他坐在阳台上,双手交迭抵在额头上,神情凝重。
一旁的推拉门紧紧关闭,将他和Omega之间的信息素流通隔绝开,可仍旧有丝丝缕缕气息在夹缝中扩散。
这间房子是季遇安临时向一对老夫妻租借的,他们之前暂时落脚的地方,就在昨天上午,刚刚被一个年轻的alpha带人贸然闯入。
差一点点。
季遇安背着昏迷不醒的Omega从侧门离开,一路开车向西,最后到了一个破旧的城中村,才得以喘口气。
他准备的地方不可能被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墨宁萧已经找上他的父亲,而那个原本应该来接应他的人,已经向他的父亲坦白一切。
季遇安觉得糟透了。
他后悔自己低估了能够完全掌控墨家这么一个大家族的年轻人的实力,更后悔莽撞的把时霖带出来。
小Omega还怀有身孕,如果发情期再不得到缓解,他很可能在折磨中痛苦自杀。
季遇安戴上防护面罩,几乎是打开推拉门的一瞬间,那些求爱信息素的味道化作具象的诱惑在他面前展开,哪怕隔着面罩,alpha依旧头皮发麻。
他对时霖的信息素太过敏感了。
alpha突然一拳砸在墙上,臂膊紧紧绷起,他仍旧觉得不够,一拳拳落下去,脖颈的汗落在衣襟上,不要命似的。
隔着一层厚重的墙壁,他感受到躺在卧室里的Omega在哭。
他的声音那样微弱,他坚持不下去了。
他很难受,他需要alpha的信息素。
这可真是上天开的一场大玩笑,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
季遇安是个温和镇静的人,这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对他唯一的评价。
若是他们见到此时这个砸墙砸得五指出血,在暴躁边缘徘徊的alpha,一定不会承认这是季遇安。
AO之间的天性吸引,这点几乎是致命的,所有的Omega和alpha都不可能逃过。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乌云压顶,闷雷滚滚,余音似乎在脑海中绵延。
脱落的灰色墙皮上落下五个血色斑点,季遇安撑着墙缓缓跪下,脊背弓起,后颈的棘突相当明显。
他从兜里将提前换的现金拿出来一部分放在茶几上用一本旧杂志压着当作毁坏这间房子的赔偿,而后走到水池边一遍遍用冷水冲掉自己手背上的墙皮残渣。
混合着血水一起从下水管道流走。
“咔哒“一声。
季遇安回头。
时霖双眸被雾气晕湿,整个眼周都是红的,他扶着肚子艰难的靠在门框上,裸露在外的小腿似乎还有些打颤。
季遇安脸上还带着面罩,闻不大仔细这个房间内的味道,只是时霖距离他每近一分,他对这个Omega的渴望就多一分。
他知道这个Omega不会允许他的靠近,因为时霖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求上他要逃的。
他不能变成第二个墨宁萧。
否则他们在这之前坚持之中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是原则。
季遇安都懂,这些他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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