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触碰到弓箭,原先熟悉的力量又回来了,没有什么比这种强大的掌控感更美妙的事了。
走出洞穴,天色还是如两天前那般昏沉,不过火山好像又更活跃了几分?
“你有什么计划吗?”
珀尔修斯跟在后面问道。
安德洛墨达又掏出了雅典娜曾给她的金叶子,但这回那叶子只是朝一个方向亮了一小会,就没了任何反应,变成了一片再普通不过的叶子。
看来,指示也到此为止了。
“我们就先往那边走吧。”
越往前,植被就越稀疏,不过好在这岛乌云密布,挡住了强烈的日光,但一路上也越来越闷热干燥。
行进途中,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从额头、胸前、背部滑落下去,她的衣服也早就被打湿了,就连紧握弓箭的手也尝尝变得滑腻起来,她只能经常用那空无一物的布袋擦擦手,缓解一下这难受的状态,决不能影响到自己射箭的状态。
“喝点水吧。”
珀尔修斯从后面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停下。
安德洛墨达接过水袋,却被这轻飘飘的重量搞得眉头紧蹙。
已经走了好久,珀尔修斯一次没喝,而她竟然已经喝了这么多了,可一路上也没见到点河流的影子。
她没喝,递了回去,“没多少了,你喝吧。”
“那怎么行?你伤才……”
珀尔修斯就要反驳。
“我说了,你喝!
你没听到吗?!”
珀尔修斯漂亮的蓝眼睛被这一吼直接愣得忘记了眨眼,呆呆地站定,两人间的气流仿佛都停止流动了。
又是这副表情。
安德洛墨达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火,这糟糕的环境、闷热的天气、黏湿的衣服、不知道在哪儿的美杜莎,还有珀尔修斯莫名其妙的保护欲,都让她觉得一切正在失去控制。
她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拼了命想让事情都按计划进行,然而光是在海上就已经花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来到这,又因为自己的大意被那三人暗算,又过去了好几天,就算她能尽快完成雅典娜布置的任务,再加上回家的路程也不知道是否顺利……
“你还好……”
珀尔修斯小心翼翼,但也没喝水。
“站在这,不许动!”
安德洛墨达不想理他,扭头就往前走,她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察觉到什么似的,她又立刻转身,语气凶狠:“再往前一步,我就再也不和你讲话了!”
说完,她也不去看对方的脸色,大步向前,确认了身后确实没有脚步声后,她心情又愉悦了几分:
还是蛮听话的。
林子稀疏,荆丛也不像先前那般充满了攻击性。
她沿着金叶子给出的方向,大步不停地继续走着,脑子也渐渐冷静下来。
当她走到一片空地,还没决定好选哪个方向时,一阵罕见的吵架声传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