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咱们两个都好吧。
】
这个念头其实在阿沅回村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还很模糊,这几天她越想越觉得可行,只是差一个开口的时机。
大公主的为难、郁云洛的胁迫、梁帝的赏赐…所有事情赶在一起,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阿沅承认,她有些顶不住了。
白皙的指尖一道道地比划,字字划破心尖,轻轻一声“咔嚓”
,郁望舒竟生生捏碎了笔,尖锐的笔杆划破了掌心,鲜血沿着掌心滴落在地。
【怎么了?】阿沅很是警觉。
“没…”
郁望舒摇了一下头,随即改了主意,将手掌摊开在她面前,折断的笔杆截面粗粝锋锐带着血,竹刺扎进手掌很深,“不小心扎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阿沅擎住他的手仔细查看,好在伤口不深,她拔了头上的簪子细心地把竹刺挑出来,又掏出帕子简单包扎了一下,【要不要请大夫来处理?】
郁望舒一直静静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阿沅双手一空,他已经把手撤走了。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阿沅一怔,明明是她主动提的,被他这么一看倒是没来由生出些许愧疚感,就像他被认走的那天,明明是为他好才不跟他走得,但看着那抹清瘦的背影踏上马车,感觉是她抛弃了他似的。
她心里一时有些堵,神情便有些恍惚。
“怎么,改主意了?”
郁望舒凝望她,眼中含着试探。
【没有。
】阿沅马上摇头,她一直都很想找到家人,也不仅仅是为了离开。
现在郁望舒手底下有那么多人,要是他肯帮忙真的再好不过了。
阿沅忙将那些摸不着头的情绪通通压了下去,【我身上有个胎记,嗯,我告诉你什么样子,你画下来,私下问问看有没有人认识,行不行?】
郁望舒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转动扳指,颔首道:“好啊,不过究竟是什么样儿的胎记?我都不知道嫂嫂身上还有胎记。”
他看过来的目光看似随意,阿沅却觉得有些高深莫测,那目光好似能穿透衣衫,将她隐藏的秘密都看了去,顿时两腮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其实不少人都有胎记的,只不过没说罢了。
那个,我的胎记有点像彼岸花,你就照着那个样子画就行了。
】
郁望舒眉心微微拢起,似乎有些苦恼:“嗯,行是行,只不过毕竟是胎记,应该和真的花还是有区别的,我担心细节画错了,到时候白忙一场。”
他说得也有道理,阿沅支着下巴思索,她这胎记好死不死就在膻中,那可是打死都不能给他看的。
这个念头只要一想起,阿沅浑身就羞耻地发烫。
那边郁望舒已经动作麻利地摊开宣纸,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递给阿沅:“不如这样,你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