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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铺子开了几十年,付母死后,花愫的生意越来越差,付裾根本没钱重新装修,因此还是旧时的风格。
堂屋地面铺的青砖,几把不值钱的复合木椅子东倒西歪,玳瑁色的珠帘被风一吹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沈祀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香味,很快他找到香味的来源——一个不起眼的香炉,香炉摆在木头茶几上,袅袅青烟正不断从里面溢散出来。
他一脸严肃地走过去,打开香炉盖子。
“小心。”
纪浮光忍不住提醒,“这香可能有问题……”
沈祀从书包里拿出矿泉水,把还在冒着火星的香料浇灭了,随后微微松了口气,疑惑地看向纪浮光:“什么?”
纪浮光:“……没什么。”
消防队欠沈医生一个最具防火意识奖。
两人穿过堂屋,掀起还在晃动的门帘,昏暗的房间内,付裾站在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小心翼翼地描画着眼线。
他的外貌和穿着没有任何变化,体态和表情却跟原本的老裁缝完全判若两人,温婉柔媚,风姿绰约。
他哼着民国时期老沪城流行的小调,声音又尖又细。
“付裾”
看了眼镜子里的沈祀,幽幽叹了口气:“外面的香对你果然不起作用。
你有杀虫剂,我打不过你。”
沈祀皱眉:“没有杀虫剂,你也打不过我。”
“付裾”
:……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沈医生认真询问。
“付裾”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就是你人格分裂的症状。”
沈祀解释,“是不是经常会出现记忆缺失的状况?比如明明在吃饭,回过神来却已经睡完午觉了等等。”
“付裾”
涂口红的手一抖,他古怪地看着青年,指了指自己:“你以为我人格分裂?”
“不然呢?”